第六十八章不能让他枉死

此时若是进去,只怕是她也会被官府的人给盯上。

可若是不去,依照钦差的伤势,只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命丧黄泉。

就在白露犹豫的时候,胳膊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帮助钦差脱困的老乞丐。

原来是老乞丐久久不见白露归来,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这才进城来寻找白露的身影,见她藏在暗处,久久不动,便猜她是不方便行动,这才主动现身。

“小姑娘,别怕,我去帮你引开那些人,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多谢老伯!你也要注意安全。”

白露的眼底闪过一抹感动,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老乞丐却是摆了摆手,一脸的洒脱。

“我都一把年纪了,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不少,今日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钦差大人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枉死。”

说着,他就拍了拍身上,从暗处走了出去。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朝商铺的门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突然整个人栽倒在地,躺在了商铺的门口。

门口守着的官兵却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商铺里的伙计瞧见门口躺着的人,心中觉得晦气,一边骂,一边走出来,合力将老乞丐给抬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巷子里。

这城中的乞丐,每日都有几个昏死过去的,不足为奇。

官兵对此也并未在意,继续的盯着商铺。

见那两个伙计的身影没入巷子中,白露连忙动身,去跟他们接头。

白露拿出了李清许的信物,举到伙计的跟前。

“老板现在有难,需要你们想办法送一些伤药到城外的破庙,越快越好。”

李清许的信物,铺子里的伙计没一个不认识的。

他们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忙点头答应。

“姑娘放心,此事我们定会转告给掌柜的,还请姑娘耐心等待。”

说完这话,他们就拍了拍手,故作嫌弃的一边嘟囔,一边往铺子里返回。

到时也没人怀疑他们。

等到了半夜,门口的官兵才算是撤了,趁着夜半无人,张掌柜带着伤药悄悄咪咪的从商铺里走了出来,然后关上了房门,快步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两道暗影也随之跟了上去。

刚走出去没多久,张掌柜就察觉到了身后细碎的脚步声。

看来,他是被人给盯上了。

张掌柜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后加快了步伐,就近绕到了一条巷子里。

眼看前面不见了身影,身后的尾巴连忙快跑了几步,追了上去。

可等他们拐到了巷子里,张掌柜已经不见了踪迹。

那两个人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的,只得连忙从黑暗中现身,仔仔细细的朝四周张望了一圈,但别说人影了,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中一人不禁怒骂道。

“他奶奶个腿的,这老东西是属狗的吧,怎么跑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行了,既然追不上,那就当咱没见过,否则上头那边不好交代。”

另一个人敷衍的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劝说道。

时至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两人离开了此地。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巷子里才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动静。

张掌柜从箩筐底下钻了出来,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见没人,他这才继续朝城外赶去。

赶到了城外的破庙里,果然瞧见白露和钦差他们早就等候在了此地。

他连忙将自己怀里的金疮药和纱布给拿了出来,递到了白露手中。

“这是姑娘要的伤药。”

“多谢掌柜的,眼下钦差大人身体不便,回京事宜怕是要延迟了。江州城知府与城中富商勾结,私吞赈灾银,私采矿石,还欲加害朝臣,请掌柜的尽快将这消息传到京中安亲王的手中,越快越好。”

白露将伤药接了过来,面色严肃的朝张掌柜说道。

张掌柜也知道事情十分紧急,连忙答应。

“姑娘放心,此事我定办妥。”

交接完之后,张掌柜这才又匆匆的回到了城中。

这一边情况紧急,但李清许那边却也好不到哪去。

自从那次试探,孙泽虽然没能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但却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每每遇见之时,都会对她一阵骚扰和试探。

虽然每次都被悄然化解,但李清许依旧不堪其扰。

矿洞中,孙哲也有意无意的与看守官差的人闲聊,套近乎,想探听出更多的消息来。

但他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引起了孙吴洲的注意。

一个侍卫跪在地上,朝孙吴洲汇报。

“二公子在矿洞之中每日除了关心开采进度,便是研究着矿洞的布防,十分尽心尽力,瞧着似乎并无不妥。”

孙吴洲点了点头,随意的问了一句。

“就只有这些了?看来我倒是没白信他。”

被他这么一问,侍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皱着眉头跟他说道。

“倒是还有一事,最近这几日,二公子总是时不时的往矿洞西侧跑,似乎对那些官差十分感兴趣。”

对官差感兴趣?

听了这话,孙吴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眼底也划过一抹暗色。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对官差感兴趣?

莫非他自请去那矿洞,就是为了那群官差?

想到这,孙吴洲心里的怀疑不断扩大,阴沉着一张脸,连忙朝侍卫吩咐道。

“速速去见二公子叫回来,就说我有事要询问他。”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连忙领命,应声退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孙哲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坐在主位上的孙吴洲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测测的,怀疑的眼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就算是孙哲再怎么愚钝,此时也定能发现一些异常。

但他故作不知,一脸诚恳的看向孙吴洲,拱手问道。

“不知父亲叫孩儿回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哲儿,你为人沉稳,对为父又一向忠心,所以为父一向都十分看中你,你可莫要做出什么傻事,辜负了为父的期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