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指着地形图上的关键位置,一边详细解释着作战计划。
李清许也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的点头回应一句。
过了几日,江州城。
不知道为什么,孙吴洲在房间里总觉得有些坐卧不安,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望向门外,转的人头晕眼花。
眼下虽然孙贵妃已经传信过来让他按兵不动,但他总觉得矿山那边有事要发生。
而且他也已经许久没去矿山那边瞧瞧了。
一旁的孙泽却只敢乖巧的低着头,品着手中的茶水,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片刻,孙吴洲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沉声道。
“不行,我得赶去矿山瞧瞧,宴请之事你来帮我安排,切记不可再出什么差错,否则我拿你是问!”
孙泽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连忙点头。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办好此事。”
原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自己会被当做一颗弃子,没想到父亲竟然还愿意给自己机会。
孙泽喜出望外,重新振作了精神,目送着孙吴洲离开。
孙吴洲匆匆出了门,直奔矿山而去,而孙泽则是挺直了腰板,代替他在酒楼里宴请与他们交好的心腹大臣。
见他们进了酒楼,张掌柜连忙暗中派了一个小厮,将此消息报给安诺城。
而安诺城和安亲王他们早就已经悄然带兵潜入了江州城。
眼下得到消息,安诺城与安亲王对视一眼,迅速做好了策略。
“眼下他们都聚在一处,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父亲,我们分头行动。你带一些精兵,去将这些官员的家眷控制收押,好用来牵制这些官员。”
“儿臣带兵去矿洞,解救那些官差,顺带收押孙吴洲!”
见他做出了详细的计划,安亲王点了点头,赞同道。
“好,此番凶险,行事要小心一些。”
“父王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安诺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互相叮嘱了一番,他们这才分头行动。
本来孙哲还在矿洞之中巡视领地,听闻孙吴洲前来,他连忙迎了出去,心中暗自揣测孙吴洲的来意,但面上确实不显。
“父亲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孙吴洲目光锐利,扫视四周,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所以就想着前来看看,这些时日,这矿山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听了这话,孙哲的眉头情不自禁的挑动了下,笑着回应。
“父亲多虑了,矿山一切正常,并无什么变动,父亲若是不信,孩儿可以带着父亲去巡查一番。”
孙吴洲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好,那你就前面带路吧。”
孙哲心中一紧,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
但他到底是蛰伏了多年,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领着孙吴洲在矿洞内巡视。
突然,外面一阵骚乱。
孙哲脸色微变,迅速转身,只见一群官兵冲入矿洞,领头之人正是安诺城。
见状,孙吴洲心中大惊,却强作镇定,冷声问道。
“你是谁?这又是何意?”
安诺城旁边的一个侍卫朝他冷哼了一声,开口讥讽。
“连大名鼎鼎的安王都不认识,孙大人可真是眼瞎了。”
他就是安王?
这么多时日以来,他一直在派人搜寻安王的身影,都未能寻到。
原以为是李远山假传了消息,没曾想竟真被他钻了空子。
那矿山的秘密,他岂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孙吴洲的脸色一阵阵的发白。
他强装镇定,双手背在身后,梗着脖子说道。
“就算他是安王又怎样?我好歹也是江州城的知府,他是王爷就可以随意抓人不成?”
安诺城冷笑一声,步步逼近。
“谁说本王是随意抓人了?江州知府孙吴洲私采矿石,鱼肉百姓,眼下证据确凿,本王不过就是根据朝廷律令行事,改日就算是到了皇上那里,本王也有的说。”
听了这话,孙吴洲面色惨白,嘴角抽搐。
他自知大势已去,连忙推搡了一把旁边的孙哲,催促道。
“还愣着干什么?此时还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为父抓去吗?”
说着,孙吴洲大喊一声。
“来人,快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拿下!”
可整个矿山的侍卫没一个听他命令的,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孙哲。
孙哲面露无奈,缓缓摇头,直接走到了安诺城那边,目光冰冷的盯着孙吴洲。
“事已至此,父亲还不明白吗?”
“父亲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如今束手就擒,或许皇上仁慈还会饶父亲一条命,可若是父亲再负隅顽抗,只怕是就死路一条了。听孩儿一句劝,放下武器,随安王一同回京吧!”
孙吴洲内心涌起一股无边的愤怒,突然抽出了身后侍卫的剑,朝着孙哲刺去。
“你这逆子,我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在暗算我,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叛我,真是狼心狗肺。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孙哲侧身躲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衣袖。
安诺城则是趁机一脚踢在了孙吴洲的手腕上。
剑脱手而出,孙吴洲踉跄后退,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不,不可能,我在这边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与财富,怎么能就此罢手?是你们,错的是你们。”
他还想发狂,却被安诺城身后的侍卫上前钳制住了。
随后,孙哲带着安诺城,一起将关押在矿洞里的官差都放了出来。
就在此时,李清许乘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赶到了矿洞。
她清脆的声音传来,让众人不由得都纷纷回头望去。
“圣旨到!”
李清许手持黄卷,步履从容,目光扫过众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大皇子查案有功,顺利追回赈灾银,并将江南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朕心甚慰,特封大皇子为睿王,赐封地江南,并减免三年赋税,以助其休养生息。此后江南大小事务皆由睿王主管,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