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接旨吧!”
说完这话,李清许就笑盈盈的看向孙哲的身后。
只见一位身穿侍卫服的男子站了出来,顺势跪在了李清许跟前,双手举过头顶,将李清许手中的圣旨给接了下来。
孙吴洲眼睛猛的瞪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这么多时日以来,他一直都派人暗中搜寻大皇子的踪迹,但都没找到。
没想到,他居然藏到了矿山。
那这么说来,矿山的事情大皇子岂不是全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孙吴洲内心翻涌不止,心底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挣扎,朝着安诺城叫嚣。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说的这些罪名可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就算你是安王,也不能轻易的让人抓我。”
听了这话,安诺城却是冷笑了一声。
“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本王倒也不会来此抓人了。带走,本王这就带你去找证据。”
他们一路押着孙吴洲,赶到了知府府邸。
到了之后,孙吴洲才发现让孙泽宴请的诸位大臣全都在此。
孙吴洲心知不妙,却仍强作镇定,冷眼扫过众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安王,这是什么意思?”
“孙大人不是说本王没有证据吗?他们就是本王的证据。”
“各位大人都想仔细了,这些年来孙大人在矿山私挖滥采,中饱私囊可是重罪,诸位若是故意包庇,便是同罪,若是能仔细交代,还可将功补过,避免连累家人。”
安诺城语气坚定,目光如炬,环视一圈。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垂着脑袋,在心中权衡起利弊来。
这罪他们要是认的话,前途尽毁,日后只怕是也再无出仕的机会,可若是不认的话,眼下他们的家人都已经被安诺城给抓了过去,安诺城一向心狠手辣,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终有人率先低头,缓缓开口,揭露孙吴洲罪行。
“我可以作证,这些年来,知府大人与我的往来书信及金银我都记录在册。”
“我愿意将账册拿出来交给安王,还请安王念在我及时悔过的份上,从轻发落。”
随着有人带头坦白,其余官员也纷纷松口,将与孙吴洲间见不得人的勾当逐一交代清楚。
如今证据确凿,孙吴洲深知大势已去。
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孙大人,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安诺城挑了挑眉,浑身泛着威严,目光如刀,直逼孙吴洲。
听了这话,孙吴洲颤抖着嘴唇,面色惨白的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都已经到如此地步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要说?没错,是我作恶多端,那又如何?起码我不后悔,哈哈哈……”
说着,他放声大笑,眼底带着猩红。
见他如此模样,孙哲皱眉,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
此事了结,大皇子让人将孙吴洲及其相关官员一同关入了囚笼,并让安诺城押解回京。
就在大军将要离开时,大皇子却突然开口,向安诺城哀求。
“安王,此事母妃固然有错,但他毕竟是我的母亲,日后我定会好好的治理江南,我江南百姓谋福祉,以弥补母妃的过失,你可否能替我向父皇求求情,让他放过母妃?”
为人子,担忧母亲,是人之常情。
但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孙贵妃这些年来借着孙吴洲的权势,不顾百姓死活,在江南大肆敛财,早已触犯国法,若轻易放过,难平民愤。
安诺城沉吟片刻,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此事恕我不能答应,法不容情,不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应当受到惩罚,这是皇上思量再三做出的惩罚,谁都无法改变,大皇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大皇子闻言,神色黯然,沉默良久,终是无奈点头,转身离去。
安诺城目送大皇子背影消失,心中虽有不忍,但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孙吴洲东窗事发,孙泽也啷当入狱,孙哲从中协助有功,顺利接手了知府府邸,并寻出赈灾粮,分发给了当地百姓。
江南局势渐稳,民心稍安。
押送孙吴洲等人回到京城后,安亲王便迫不及待的在早朝上提起了安诺城的婚事。
“如今江南事情已了,犬子也已回了京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臣斗胆恳请陛下下旨,为犬子与二小姐赐婚。”
皇上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在安诺城身上打量了许久。
以前不知道李清许是他的女儿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那这婚事自然不能马虎了去。
这安王年纪轻轻的,便已立下赫赫战功,沉稳果敢,确实是个稳妥之人。
而且,之前他为了李清许求了温泉行宫,可见其对李清许十分关切。
遍观朝野,确实也没比安诺城更合适的人选了。
沉吟片刻,皇上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摆摆袖子。
“好,既然安亲王都这么说了,那朕便做这么一次主。”
“传旨下去,赐安王与二小姐完婚,择吉日举行大典。安王此次查案有功,便让礼部从中协助,务必要将这婚事办得隆重,以示皇家恩宠。”
安亲王连忙点头,笑眯眯的朝着皇上道谢。
“多谢陛下!”
安诺城亦俯身谢恩,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愫。
相处这段时日,他发现李清许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刁蛮无理,反而心地善良,聪慧过人。
她不以经商为耻,反以惠泽民生为己任,常以微薄之力助人于危难。
他对李清许确实有几分欣赏。
若是这辈子非要娶妻,那是他倒希望是她。
回府之后,安诺城便与丞相府递了庚帖,开始合八字,选定吉日。
可李远山因为之前的事,被罚了三年的俸禄。
先前丞相府的支出都是由商会来承担的,可李清许如今将整个商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理所当然的断了丞相府的补给。
如今,府内的各项支出都只能靠他的俸禄。
但眼下俸禄也没了,府里的日子过得越发清苦,几乎都快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