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许见李宛玉犹豫不决,倒也不急,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等待着李宛玉的答复。
内心一番天人交战,李宛玉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这令牌我去偷,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们的具体安排总能告诉我了吧?”
皱紧了眉头,李清许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昏暗的天色,沉声道:“你毕竟在大皇子的身边,知道的越多暴露的就会越多,所以离开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只要你将令牌偷到手,到时候我们离开的时候自会带上你。”
又想让她办事,又不让她参与其中。
李宛玉心中虽有不满,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毕竟离开江南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行,我就相信你这么一回,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给我垫背!”
只不过,这威胁对李清许来说不痛不痒的。
李清许淡淡的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
“放心,我说话一向说到做到,绝不会与你一般,你不仁,我不会不义。”
说完这话,她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宛玉被她这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暗自咬牙,在心中腹诽:李清许,就暂且再让你嚣张这么一段时日。
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要你好看!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见李清许这么快就从府里出来,安诺城稍稍惊讶了一瞬,疑惑的询问道。
“令牌这么快就找到了?”
女眼下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如实跟他说道。
“怎么可能这么快?眼下我们不知道令牌究竟被藏在何处,自然不能在府里大肆的寻找,所以我将此事交代给了一个人,她比我们更合适。”
听了这话,安诺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
能在大皇子的行动自如,接近大皇子,还不被大皇子怀疑的只怕是没几个人。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这才明白过来。
只是这人对他来说有些太不靠谱了,他不由得心存疑虑。
“你说李宛玉?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害你的事情,当真会诚心诚意的帮我们?”
见安诺城这么说,李清许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信誓旦旦的说道。
“放心吧,她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李宛玉虽然是个蠢货,但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分得清的。况且我有种预感,孙贵妃的死应该跟她脱不了关系。”
“如果孙贵妃真是她害的,那她就是大皇子的杀母仇人。她肯定做贼心虚,不敢跟大皇子呆在一处,所以为了逃离江州城,她只能诚心诚意地帮我们。”
安诺城听后,眉头稍展,但仍有些不放心。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难不成就将希望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
如此一来,他们也太过被动了些。
李清许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如今他们除了等,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叹了口气,挑了挑眉。
“眼下我们被困在此处,身不由己,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的话,让她先帮我们探探底,我们再潜入府里,去取令牌也行。”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一同消失在黑夜中。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压根没人发现他们悄然进了江州城,又悄然从密道里离开。
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虽然着急,却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用药维持。
二皇子不愿与大皇子起冲突,特意调查了孙贵妃被毒死一事,趁着代理朝政的时候,特意向江南派去了使臣,想要与大皇子议和。
使臣匆匆赶赴江南。
得知使臣前来,安诺城连忙让人暗中打探消息,在使臣进入江州城之前把人给拦截了下来。
“我可是大武朝廷派来跟江南议和的使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我,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使臣扭动着胳膊,大声的怒骂着。
突然,身着墨色衣袍的安诺城现身,站在使臣跟前。
使臣的目光自下而上,当看到安诺城那张脸时,他顿时变了脸色,眼中带着喜意。
“安王,原来是你!”
安诺城给身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
侍卫连忙会意地上前把用来禁锢使臣的绳索给松开了。
使臣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神情复杂地看着安诺城,语气缓和了许多:“安王有何指教?为何要在此拦截下官?”
“本王想知道,你为何会来江南议和?”
安诺城皱了皱眉,锐利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冷着脸问道。
听了这话,使臣愣了愣,随即苦笑道:“皇上龙体欠安,二皇子为免生乱,特派我来与大皇子商议和解之事,以免局势恶化。”
他顿了顿,试探着说道。
“而且难道安王不觉得孙贵妃死的太过蹊跷了吗?孙贵妃刚刚身死,事情都还未查明,大皇子便得知了孙贵妃的死讯,这一切仿佛就像有人在操控一样。”
“但如今陛下病重,没心思调查此事,二皇子当政,便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一查还真让二皇子查出了些端倪。”
听了这话,安诺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道。
“莫非这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二皇子也是如此猜测的,之前就听闻郡主曾模仿孙贵妃的字迹故意挑起陛下与大皇子之间的误会,此次虽然并无直接的证据,但二皇子猜测此事或许与郡主有关。”
“所以二皇子这才急着派臣前来江南与大皇子议和,希望大皇子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使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附和道。
安诺城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李清许,与她对视了一眼。
这李宛玉果然有些猫腻,也怪不得这么急着想离开江州城,原来是做贼心虚。
但眼下,他们还指望着李宛玉把令牌给偷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