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特么再说一遍!”左妍连鞋都脱了,恨不得拿鞋底抽死他。
还是傅兴河给拦了下来,“你这暴脾气要改改了。等没人的时候,你再抽他。”
能说出这话,可见他也气得不轻。
祁珩还试图为白希希辩解,花放直接打断他:
“我换个问题,白希希这么欺负我们傅家的人,我已经找人把她的黑料都曝了出来,你会帮她压热搜吗?”
花放已经把台阶都递到祁珩的脸上了。
只要他在这事上装聋作哑,他和傅愿的婚姻就还有修复的可能。
然而祁珩居然想也不想的就问她:“你给她曝了什么黑料?”
潜台词:你们做公关的,为了打压纯洁无瑕的白希希,给她捏造了什么黑料?
花放捂住心口,差点没被气出心梗,“你刷热搜啊。”
她做了三年公关,助理沈喻还有手底下的公关团队,都是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
大家配合默契,办事效率极高。祁珩掏出手机,就看到白希希空降了好几个热搜:
#知名芭蕾舞新星白希希与多名男子有染#
#清纯海后白希希#
#白希希的腌脏上位史#
祁珩的脸色黑了好几个度,不忍再往下翻。
他拿着手机就去指责花放,“你怎么敢这么乱编?你这样会毁了她的,知不知道?”
“那愿愿呢?她差点被毁了!”左妍气得又想拿鞋底抽他,“你可有心疼过一分?”
“我……”祁珩实在没有底气正面回答,只好说,“妈,我们现在是要解决问题。”
“祁珩,你拿手再指一下小放儿试试?”
傅砚沉睨着祁珩仍旧指着花放的手,眼神冷戾可怖。
祁珩身为祁氏集团的总裁,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可对上傅砚沉,他的脊背就是一寒。
有种恐慌从他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但他不会承认是对方的气势压倒了自己,只是觉得傅砚沉为了亲人很豁得出去。
“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他忙把手收了回去。
“祁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花放感觉到傅愿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所以她必须替好友问出一个答案。
祁珩有一瞬间的为难,甚至是难堪,他不敢去看傅愿的眼睛,“希希不是这样的人……”
“妈,帮我拿两张纸和笔过来。”傅愿忍无可忍。
菜窖里,当混混的长板凳砸下来,祁珩从天而降一般救下她时,她的内心是惊喜且感激的。
她以为祁珩对她还有感情,哪怕不及他对白希希的浓烈。
但至少,不是完全没有。
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祁珩去救她,不过是为了保住祁家的脸面。跟她本人毫无关系。
“你要纸笔干什么?”左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写离婚协议。”傅愿眼睑通红,但她硬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的男人,不值得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愿愿,这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傅兴河还以为女儿是因为出了事,觉得她配不上祁珩了才想要离婚,急忙来劝。
“嗯。我知道。”傅愿垂着眸,“我不爱他了,不想再跟他过这种日子了,所以想要离婚。”
“爸,你——”
她看了父亲一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不会嫌我丢人,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吧?”
傅砚沉轻咳一声,示意傅兴河好好回答。
傅兴河原本还想再劝劝女儿,现在也不敢多说了,“怎么会?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左妍听得出傅兴河的言不由衷,朝傅砚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实的父爱可以不多,但今天这种时候,傅兴河必须表现出百分百的父爱来!
“傅愿,你这是干什么?”
祁珩看到傅愿拿过纸笔,就干脆利落写下离婚协议,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
心里莫名就堵得慌,“我们,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根本矛盾!”
“祁珩!”
花放生气地提高声调: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用我已逝外公的名誉担保,我所曝出来的有关白希希的所有黑料都有实证。”
“可能在你眼里,有很多公关为了达成目的,毫无诚信和底线可言。但我,从来不会无中生有,捏造事实。”
祁珩的双眼盯着傅愿正在起草的离婚协议,并没有将花放的话真正听进去。
也便错失了他修补婚姻的最后机会。
花放无奈叹气,替傅愿感到深深的绝望。
倏的手心一暖,竟是傅砚沉当众挚起了她的手!
花放吓了一跳,傅见川和傅厉南他们还在病房外面的休息室没走吧?
万一被他们看到,又得惹出乱子来。
现在傅愿的事只是暂时压下去了,还没有真正了结呢。她可不想傅家三房来添乱。
“乖,别动。”察觉到她的抗拒,傅砚沉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助理苏忱将他买来的药膏打开盖子递过来,傅砚沉亲自帮花放手上的抓痕上药。
“不好好上药,万一留疤,你又要找我哭鼻子。”
这话乍听起来像长辈在关心小辈,但仔细去听,就能发现傅砚沉的语气里藏着对妻子的温柔与关爱。
“那不能够,小叔。我就是赖也赖不到你头上。”
花放心头暖烘烘的,只是表面还得维持晚辈对长辈的恭敬。
傅砚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好,又喊他小叔,回去看她怎么补偿他!
“写好了。”傅愿写得一手好字,又是律师,很快便写好了两份离婚协议。
房内众人的视线也基本都在她和祁珩的身上,对于花放和傅砚沉的异常亲密,倒也没有太过留意。
傅愿写完后,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让祁珩过去签字。
“我不签!”祁珩一直压着怒气,“一直是你在说离婚,我又没有同意。”
傅愿刚要张嘴,被她亲妈左妍一把按住。
“你不签可以啊。去跟那姓白的断干净,你做得到吗?”左妍逼问道。
她是过来人,深知必须逼祁珩痛下决心做出选择,否则她女儿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妈,我解释过了,我跟希希只是——”
朋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祁珩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见是陌生号码,祁珩就挂断了。但对方一直打,他拉黑后,还换了个号码继续打。
祁珩最终还是接了。
正是白希希经纪人打来的:
“不好了祁少,希希在转院的途中被记者给围堵了!”
“她现在被他们逼到率水桥上了,你快点来吧。不然希希就得从桥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