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黑透心肝的父母想得特别理所当然:
反正花放已经废了,救回来也是个废物。花家以后还得靠花啟和花嘉芊,一定要保住他俩,不能出事。
他们从来没想过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花放,要怎么活下去!
“你怎么还有脸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是唯一的受害者,难道我不应该知道真相吗?”
花放用力推开自己的母亲,愤怒地抹了抹被她抓过的位置。
“你们是不是还指望我背负着这个罪名,让你们欺骗、折磨、控制一辈子?”
她当年就不信父母说的话,那天她有没有去碰燃气灶,难道她会不记得吗?
她当年是伤得太重,疼得她没有力气去反驳父母。
结果他们还真把她当傻子了!
“你,你个不孝女!你就该死!你怎么敢跟你妈动手?”
韩仁诚见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实在下不来台,就作势朝花放打了过去。
他着实火大,但也心虚。就真的只是做做样子吓唬花放,动作放得很慢。
以花放的脾气,不会吃这哑巴亏。只要她跑了,这事暂时揭过。后面他再想办法弥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花放不仅不跑,还走上前来把脖子一梗!
“韩老头,你打我一个试试!人在做天在看,你看外公今晚会不会去找你!”
韩仁诚骑虎难下,只能更加色厉内荏的叫嚣,“别逼我扇死你。”
下一秒,他就被飞来的一脚踹出了残影。
花放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被踹飞出去的,手臂上多出一股强大的力道。
她整个人被拉进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
抬头看去,一脸震惊,“砚沉?你,你不是走了吗?”
他是走了。
他在自己老婆心里,还没有一个朋友重要。他能不生气吗?
但他也只敢气个几秒,怕气久了老婆就不要他了。所以人刚走到电梯前,就停下来等她。
谁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不得不折回来找。
结果就看到花放的父母在跟她算旧账!
当年那场大火发生时,傅砚沉并不在国内,否则他会第一个冲进火场救花放。
等他知道花火被烧伤连夜赶回来时,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救花放,怎么帮她从这场大火的伤痛里走出来……
他联系康复专家,安排国际最好的医院,忙得腾不出手来收拾花家这一窝丧良心的东西。
随着花放的慢慢好转,他在花放回国前查明了当年的真相。也是他借余娇娇的渠道,把这个查实的真相告知花放。
他一直没有对花家下手,就是在等花放表明态度。
可花家人怎么敢这么欺负花放的?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任何时候,花放在傅砚沉这里都是第一位的。
“没有。”花放敢把脸往上凑,就是吃准了韩仁诚不敢打她。
然而傅砚沉的突然出现,还是暖进了她的心里。她有人依靠,也有人心疼!
“啊!仁诚!来人啊!医生呢?快来救我老公啊……”
花菲惊惶失措的尖叫声,在一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花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傅砚沉的怀里钻了钻。
傅砚沉也本能地将她护得更紧,大掌抚上她的脊背,轻轻拍抚。
花放定晴看去,才发现韩仁诚被踹得不轻——
直接颓坐在墙边起不来了,表情更是痛苦狰狞,有血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流,像是内脏器官受了伤。
“放放,快来看看你爸——”
半天不见医生赶来,六神无主的花菲习惯性地向花放求助。
“看什么?他本来就该死!”傅砚沉冷声打断花菲的话,阴鸷的眼神如利刃般划过她的脸。
“仔细想想从小放儿出生到现在你们都对她做过什么!”
“当年你们只顾着亲儿子和养女,把她一个人丢在火场里的时候,是真不知道她可能会被烧死吗?”
“你们说,小放儿的外公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待小放儿,会不会后悔当年走的时候没把你俩一起带走啊?”
“现在她好不容易一个人熬了过来,你们又哪来的脸上赶着给她当父母?你们也配!”
花菲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害怕又心虚地埋下头。
他们做父母的对不起花放,只是他们始终不肯面对,更不肯承认。
傅砚沉真瞧不上他们这副死样子,半点脸面都没给他们留:
“以后小放儿的事我来管!你们要再敢欺负她,我就送你们下去见小放儿的外公!”
他说完,直接把花放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
花放虽然不习惯被自家男人这么抱着,但她乖乖地抱着脖子,一眼也没有去看她那对该死的父母。
韩仁诚被踹是他活该。
要是外公还活着,外公还得再去补上几脚,把韩仁诚踹个半死不可!
花放与傅砚沉前脚刚走,一直躲在暗处看好戏的花嘉芊,就连忙带着医生一起出现了。
“妈,你没事吧?爸,你伤得重不重啊?医生,快看看我爸伤到哪里了?”
花嘉芊知道花菲是个没主心骨的人,不仅体贴地安抚她的情绪,还操纵着电动轮椅,把一切指挥得井然有序。
韩仁诚很快被抬上担架车,送去对应的科室治疗。
花嘉芊贴心地握住花菲的手,全程跟随。
一通检查下来,韩仁诚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腹部瘀青,软组织挫伤。
考虑到他年纪大了,还是得住院休养几天。
花嘉芊操纵着轮椅去给韩仁诚办理住院,花菲就只知道在病房里对着韩仁诚哭。
“傅砚沉今天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是要对我俩下手,还是要对花福珠宝下手啊?”
“我俩也没招惹他啊,他怎么就能对你出手呢?这次是踹一脚,下次呢?花放也真是的,傅砚沉踹你,她不知道拦着点……”
韩仁诚受伤,本来就痛得不行,偏偏花菲还絮絮叨叨哭个没完。
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能不能闭嘴?能不能消停点?你没看出花放和傅砚沉的关系不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