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沉的心猛地一揪!
他快步上前,不顾众人的目光蹲下身去将花放上下检查了一遍,声音发紧,“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花放被傅砚沉肃杀的神情给吓到,急急摇头。
她双手紧紧捧着那只碎掉的玉镯,哽咽道,“是三嫂和侄媳妇打碎了妈的玉镯……”
可傅砚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玉镯?
他心疼地将花放打横抱起,拧眉扫了眼地上的花嘉芊,以及站在一旁的厉敏与严真真。
“都给我等着!”
说完,直接抱着花放扬长而去。丝毫没有把傅家三房与四房的男人放在眼里。
傅厉南气得不行,冲着傅砚沉的背影就喊:
“花放还把我老婆害成这样呢。我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见川伸手拽了儿子一把,“还不去看看你老婆的情况?”
都是要当爸的人了,光知道喊,倒是做点有用的事啊。
傅厉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扶花嘉芊。
不想花嘉芊娇气,一个劲地捂着肚子喊疼,就是不起来。
傅厉南很没有耐心,正要发火。
厉敏难得为花嘉芊说了句话,“她伤到了肚子,说不定会流产呢,你快去抱她呀。”
说到“流产”两个字时,她还在心里呸了三声。
她非常忌讳这个,可事态已经到了这么一步,她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花放差点害没了她的孙子!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厉敏和花嘉芊配合得挺好的。
花嘉芊作为进攻主力,伸手扯住花放的头发,不给她乱动。厉敏抓住她的一只胳膊薅玉镯。
没想到花放打起架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花嘉芊抓她头发,她也抓花嘉芊的头发,抓住了就拼命扯。
花嘉芊吃不住痛,撑了一会儿,只得放手。
而这时厉敏已经成功地将一只玉镯从花放的手腕上薅了下来。
本以为能如愿到手,不想花放的手指勾住玉镯不肯放。
她和花放就抢了起来,花嘉芊过来帮忙。
三个人一阵混战,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玉镯就碎了。三人全都傻了眼。
还是花嘉芊机灵,眼见玉镯碎了赔不起,就往地上一倒,装肚子疼。
厉敏赶忙往花放身上泼脏水,说是她推了花嘉芊。
花放竟直接往地上一瘫,哭得稀里哗啦硬说是她们婆媳打碎了她的玉镯。
“事情就是这样。”
被傅砚沉抱回卧室的花放,哪还有半点痛哭流涕的模样?
“花嘉芊捂着肚子往地上赖,想给我扣个害她流产的罪名,我能吃这哑巴亏吗?我当然也往地上躺了。”
花放很是庆幸自己反应快,要不然还不被那对婆媳给冤枉死?
明明就是她们跑来抢她的玉镯,呸,真不要脸!
傅砚沉只是沉默的听着,让家庭医生来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后,小心地帮她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被拽下来的碎发这么多,花放能不疼吗?
可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能轻飘飘的一句话代过呢?
“砚沉?”看到丈夫如此反常,花放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仰起可怜巴巴的小脸看向他,“你告诉我,我改。你别这样不说话,我害怕——”
话音未落,傅砚沉已经倾身将她紧紧抱住。
“她们来抢,你就跑来告诉我,我去收拾她们。再不行,就把玉镯给她们,我会帮你拿回来。”
傅砚沉心疼,是心疼花放凡事都自己冲在最前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从来不会依靠他。
“为什么要跟她们打架?万一你受伤了,我得多心疼?”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是花放怀了孕被人推到地上,他得多崩溃!
“对,对不起嘛。”花放用力伸手去拍男人的脊背,解释道,“我想着这点小事我能解决,就别去麻烦你了。”
“小放儿!”傅砚沉松开花放,弯膝蹲到她的面前。
由于花放坐着的凳子比较高,傅砚沉蹲下来后甚至需要微微抬头,仰视着她。
“我是你的丈夫,丈夫的责任就是保护妻子和孩子不受到任何伤害。这不是麻烦。”
见小媳妇听得一脸凝重,他又忍不住轻抚她的脸颊打趣道,“你不麻烦我,难道是想去麻烦别的男人吗?”
花放嘁了声,双手环住傅砚沉的脖子,“我都有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还想别人?”
光一个傅砚沉她能搞定,就很不错了。
她的话,傅砚沉显然很受用。
男人微微起身,在花放的唇上落下一吻,摩挲着她精致的小脸跟她商量,“以后遇事直接喊老公,行吗?”
花放刚想说“那你会被我烦死的”,可对上丈夫期待的眼神,她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以后去哪儿我都报你名,好使。”
……
事情很快闹到了傅老爷子那里。
三房的人恶人先告状,硬说花嘉芊被推得先兆流产,一定要老爷子严惩花放。
傅砚沉和花放被管家请了过去,花放根本没带怕的!
老公让她敞开来教三房做人。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首先花嘉芊是自己坐地上的,跟我无关。其次,你和你儿媳来抢我的玉镯,导致玉镯摔碎,这事怎么说?”
花放现在跟厉敏平辈,都不屑跟花嘉芊那个小辈说道。
逮住厉敏就开撕!
“什么抢你的玉镯?五弟妹你这话也太不体面了。”
厉敏居然倒打一耙,“我和嘉芊不过是借你的玉镯看看,饱饱眼福。是你自己小气,不肯拿出来,现在还要来诬陷我们。”
她毫不客气地戳花放的痛处,“果然在大山里做了几年童养媳,被教坏了,上不得台面。”
“是吗?”傅砚沉一把将小媳妇护在怀里,幽冷的眸子阴鸷地盯着厉敏。
“三嫂既说我老婆不肯拿出来,她又怎么诬陷你们呢?你们都没接触到玉镯。”
他哦了声,“除非你们硬抢,我老婆不肯。你们就弄碎了她的玉镯,让她也戴不成。”
厉敏刚想矢口否认。
傅砚沉的声音又凌厉了几分,“我老婆的东西,她不想借给你们看。你们就给我忍着。”
“要不是为了陪我回来过年,哄老爷子开心,她需要见到你们几个腌臜货吗?”
“小叔,你过分了。”傅厉南忍无可忍的站出来维护母亲。
傅砚沉一记锋利的眼刀,让其闭嘴,然后继续道:
“还有,我也被打断双腿扔进过大山里,以后谁要是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他所有的黑料挖出来,贴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