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敏被吓得浑身一颤。
她也就欺负一下花放,根本不敢跟傅砚沉正面硬刚。
她老公和儿子挪用集团公款这事,就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以为行事隐秘没人能查得到,没想到撞傅砚沉的枪口上了。
这几个月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筹钱,甚至变卖了一部分资产,来堵这个窟窿。
结果窟窿还没完全堵上,就出了花嘉芊的事。
厉敏真是恨透了花放,想给她一点教训,抢玉镯只是一个由头。
“砚沉啊——”
眼见着事态脱控,傅见川不得不站出来和稀泥:
“这事说到底只是女人间的嬉闹,好在嘉芊的肚子也没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就这么算了吧。”
说着他还看向了傅兴河。
他这位四弟平时是最会做老好人的,总把“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挂在嘴边。
然而今天傅兴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坐在位置上悠悠的喝茶。
厉敏立即会意,直接点名严真真,“老四媳妇就在现场,她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三嫂,瞧你这话说的。我去的时候你们和五弟妹已经吵起来了。”
严真真也学着丈夫的样子,努力做个局外人,“我怕出事,还是我让人通知砚沉过去的呢。”
在这个家里,没办法去讨好所有人。
但一定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比如实权在握的傅砚沉。
当然,她这话也是说给自家丈夫听的。花放帮过傅愿,她这么做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你!”厉敏还想把她拖下水,“你看到我们吵架也不拦着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严真真本不想跟她吵的,见她又死咬住自己不放,也来了火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幸灾乐祸了?再说你三嫂多大的威风啊,操持家里这么多年,你跟老五家的新媳妇吵架,我敢拦吗?我拦得住吗?”
言下之意:厉敏不仅在傅家霸道惯了,而且她就是故意去找花放的不痛快!
厉敏还欲再吵,傅老爷子厉喝一声,“够了。”
他被吵得头都晕了,带着怒气去问管家,“当时的监控找到没有?”
管家道:“那边的监控今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严真真轻嗤一声,“真巧。我就说三嫂怎么敢去那里跟五弟妹吵。”
厉敏一阵心虚。
她去找花放麻烦之前特意吩咐过监控室,把那边的监控给关了。
“既然没有监控——”大过年的,老爷子不想家里吵吵闹闹的,也想大事化小。
“没有监控,也不妨碍找出真相。”
傅砚沉在老爷子做决定之前,抢先一步打断,“我已经派了最好的妇产科专家去看侄媳妇的胎了。”
傅家三房说花嘉芊的胎有事就有事啊?
他们收买家庭医生很难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傅见川只觉得难堪,“你是觉得我们会诬陷花放?”
“又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准呢。”
傅砚沉厌恶地道,“一会儿专家来了,要是花嘉芊的胎跟我老婆没关系,三哥全家记得给我老婆道歉。顺便把玉镯钱给赔了。”
“要是有关系呢?”傅厉南不服气地问。
“你得拿出铁证证明有关系,才叫有关系。不是她们婆媳两张嘴,就能空口白牙的诬陷我老婆!”
傅砚沉这话说得甚得花放的心。
本来就该谁主张谁举证,傅家三房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诬蔑她?没门!
“铁证?”傅厉南又被气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来的铁证?”
没有监控视频,他四婶这个人证又不愿意出面指认。
他们三房不是铁定吃这个哑巴亏了吗?
“那是你们的事。”傅砚沉只管带着花放坐下,两人悠然自得的品茶水吃点心。
“砚沉?”连傅老爷子都想劝这个小儿子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您前脚刚把我妈的玉镯给我媳妇,她们后脚就敢来明抢。这是要打谁的脸啊?”
傅砚沉的意思很明显,今天的事势必追究到底。
否则人人都敢来踩上他的宝贝媳妇一脚!
傅见川双手背到身后,狠狠瞪了厉敏一眼:
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傅砚沉新婚燕尔的,去招惹他媳妇干什么?
厉敏显然也没想到傅砚沉能护花放护到这种地步,然而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所幸没等太久,妇产科专家就来了。
“三少奶奶的胎确实有先兆流产的症状……”
她这话一出,傅家三房的人就恨不得立即对花放发难,然而专家紧接着又说:
“不过不像是摔跤导致的,更像是夫妻生活不节制引发的。具体的我还要回去看下化验结果。”
傅见川听后臊得慌,不等专家的话说完就给了傅厉南一脚。
胎还没坐稳呢,就这么着急?
傅厉南还纳闷呢,自从知道花嘉芊怀孕之后,他就没跟她那啥过了呀。
难道是之前?
花嘉芊花样很多,他们也确实不够节制。
妇产科专家看起来有点为难,直到傅老爷子让她有任何话都直说。
她才问出了口,“三少和少奶奶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是不是会燃香或者吞食某些药物助兴?”
花放立即想起捉.奸那次看到的尚未燃尽的助兴熏香,替傅厉南回道:“有!”
她还具体的形容了一下,免得三房的人又说她胡说。
专家希望傅厉南把这些东西都拿来给她看看。
并警告道:“那些东西后劲太大,用多了,伤身,也伤胎。”
如此,真相大白。
连傅老爷子都想骂人了,“混账东西!”
厉敏却比所有人都想的更多,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花嘉芊这胎到底是什么怀上的?”
她担心用了这么多有害的东西,花嘉芊还能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傅厉南欲言又止,厉敏扭头就走。
傅厉南只能追上去劝阻,“妈,妈你消消气。嘉芊还怀着孩子……”
“辛苦你了,吴教授。”傅砚沉感谢了专家,然后看向傅见川,“今晚年夜饭的时候,我希望听到三哥全家的道歉。”
“不用太隆重。我太太比我脾气好,你们只要让她满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