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宁睡了很久,她做了个梦,梦到了沈时砚很宠很爱她的那年。
一晚入梦,像是过完了最甜蜜又最艰难的那些年。
和沈时砚分手后,裴晚宁的爸爸破产负债从高楼一跃而下,她的妈妈因为送外卖着急抢了一秒红灯被大货车撞飞当场死亡。
裴晚宁成为了孤儿,像只浮萍生活着,在她也想割腕赴死的时候,电视上播放到了沈时砚的画面。
“沈先生,请问你开始弹钢琴的契机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你坚持下去的?”
“因为有个人说过,她喜欢听。”
她最终将刀片放下了,裴晚宁贪恋地想,或许是不是还可以再到他一次,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泪水打湿了枕头,午日的阳光晒到裴晚宁的脸上,她才醒过来。
裴晚宁确认隔壁没有声音,她才推开房门走到餐厅。
她都觉得自己好笑,自己轻手轻脚的模样像是这个家里的小偷。
“时砚,你为什么要让她也住进来呀?”
餐厅传来乔蔓蔓的声音,裴晚宁侧了侧身子看到沈时砚正坐在她旁边切火腿肠递到乔蔓蔓盘子里。
“让她也体会一次,被人甩是什么滋味。”
沈时砚的话让裴晚宁的脚步顿在原地。
她贴着墙滑落蹲了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间,直到沈时砚离开。
管家叫裴晚宁赶紧吃早餐,她和乔蔓蔓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说实话晚宁,我要是你,就会自己识趣的理他远远的。”
“当初是你把他甩了,现在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
“你要是缺钱……”
裴晚宁低着头吃,乔蔓蔓一副正宫的样子数落着她,她也没有回应。
吃完盘里的早餐,裴晚宁起身准备离开,全程将乔蔓蔓视为空气。
乔蔓蔓一把将桌面上的所有瓷盘摔落在地上,呵斥道:
“裴晚宁!我在跟你说话!”
碎片洒落一地,裴晚宁被她扯了一把,没站稳,跌倒在碎片堆里,手掌心被滑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裴晚宁吃痛地瞪向乔蔓蔓,只见她表情突然转变成一副可怜模样,自顾自地也摔在地上。
“啊!……”
裴晚宁身后的大门被推开,沈时砚跑了进来。
他一把将乔蔓蔓搂进怀里,不悦地质问裴晚宁:
“裴晚宁,你弄的?!”
裴晚宁好像从来没见过沈时砚这样对她,攥紧手掌背到身后,冷笑道:
“是我弄的,又怎么?”
“她活该。”
乔蔓蔓在他怀里哭诉:
“是我活该……活该我爱你那么多年,默默陪着你,我不争不抢,终于等到你回头看到我……晚宁她嫉妒,也是正常……”
裴晚宁看她塑料般的演技,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时砚心疼地看着乔蔓蔓,用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宝宝乖,别哭了,我带你去医院。”
“裴晚宁,跟她道歉。”
裴晚宁垂下眼皮,轻笑一声,“不可能。”
“那你给我滚出去!”
沈时砚说完这句话,打横抱起乔蔓蔓往门外走去,没再看裴晚宁一眼。
裴晚宁背在身后攥紧的手,血已流了一大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都抵不过心脏此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