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本朝太子。
赵孤城自小千尊玉贵长大,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十岁那年跪在御书房被父皇打手板。
如今,这项记录刷新了。
赵孤城脸都青了。
想将口中苦到麻木的东西吐出来,可唇畔却兀的贴上了根指头。
孟晚词呵气如兰,言笑晏晏:“诶,这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研制出的解毒丸。”
眼前之人,眸光清霁,灵动的模样叫人一眼就入了神。
赵孤城咬牙咽下。
苦涩之味逸散体内,只觉得若是将这拿去审犯人,只怕说什么人都认。
猛猛灌了三大杯浓茶,才将味道压下去。
孟晚词唇角高高扬着,挑眉问:“够换了么,太子殿下。”
【宿主,真狠。】
AAA声音都抖了。
它亲眼所见,她在做这枚药丸时,往里头浓缩了三斤黄连!
最毒不过女人心,宿主之心为榜首!
“够了,够了。”
赵孤城苦笑,这女人当真是惹不得,只不过……
晚晚说这药丸做了三天三夜!
谁也没给,偏巧只给了他!
他就知道,晚晚心中是有他的!
心中想着,赵孤城看孟晚词的眼神,愈发的温柔缱绻。
孟晚词瞧着他那模样……默默后退一步。
“AAA,这个太子殿下,真没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吧?”
“怎么跟个……受虐狂一样。”
最终,孟晚词心满意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回了孟府,直接找上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沈玉蔻。
“三娘,我打探清楚了,隔壁那人,是才提拔上来的御林军副将。”
“双亲已逝,没有姑姐小姨,今年将将三十,是连个通房都没的好汉子。”
“三娘可喜欢?喜欢的话,我这就……”
孟晚词兴高采烈的说,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个包子堵了嘴。
沈玉蔻脸皮薄,羞的不行,瞪了她一眼:“说什么有的没的。”
“那我爹在府上时,怎么不见三娘日日下厨?”
孟晚词三两口把包子吃了,馅大皮薄,不解馋,顺手又抓了一个咬了口。
“那,那是因为……”
沈玉蔻支吾半天,低声道:“你爹到底是文人,胃口差些,总像是不爱吃一样,那宋公子吃的香,我瞧着也舒心嘛。”
孟晚词凑上前,嬉笑道:“那不感情好,你俩一个愿看,一个愿吃,咱们又是邻里邻居,嫁了也能常来常往。”
几句话,沈玉蔻被说的心动。
孟晚词见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位三娘,显然已经动了心!
把包子拿上,塞到食盒里,打算再去人府上探探情况。
谁知到了门口,就瞧见赵孤城的马车停在那。
孟晚词索性悄悄溜过去,到了堂厅门口时,恰巧听到赵孤城问:
“宋副将新搬到这处宅子,可样样都好?”
“承蒙殿下关心,卑职都好,只是,有一事发愁。”
宋高岑声音响起,他端坐厅内,身上穿着件半旧的青衫,腰板挺的笔直,看着倒是谦和有礼。
“近日遇到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娘,总是差小丫鬟给卑职送吃的,给钱也不收……卑职想把她请到府中做厨娘,可她却不答应。”
宋高岑眼中显了疑惑,叹了口气。
赵孤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自是知晓他说的是谁。
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好端端的姑娘,怎的会莫名其妙给你送吃的?”
“人家心悦你,你却要请她做厨娘,换作是孤,早气的不再搭理你了。”
赵孤城分析的头头是道,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本朝武将大多三十四,都寻不到个知冷知热的媳妇成家,原是因为压根就不开窍!
宋高岑低垂着眸子:“怎会?这么多日也只打发丫鬟来,别是把我当讨饭的了。”
孟晚词看不下去,三两步进来,把食盒放他面前:“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身为男子本就该主动些,莫不成想叫我家三娘巴巴的贴上来?”
“你若想见她,直说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宋高岑眼中顿时亮了亮。
“那,那便请姑娘,替我传个话。”
“这些钱,便给姑娘买些头花戴戴。”
说罢,伸手掏了些碎银子,就递了过来。
孟晚词愣了愣,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丫鬟的衣裳。
管他呢。
接过钱,满口应下,像模像样的行了礼要走。
赵孤城坐在上首,看着她在这儿演戏,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眼看着孟晚词走了,他轻咳两声,也作势起身:“行了,那孤也不多留了。”
大步朝外头走去。
宋高岑忙的行礼,抬头时,却瞧见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亦步亦趋跟在那小丫鬟身后。
他愣了愣,总觉得那“小丫鬟”有些眼熟。
此时,府门外头。
赵孤城见四下无人,直接将孟晚词捉上了车。
孟晚词气的不行,瞪眼看他:“我穿成这样,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听她这么问。
赵孤城一本正经答:“我以为你这么穿,自有你的道理。”
说话间,眼底还含着隐隐的笑意。
孟晚词自是了然。
这狗太子,是在报复她刚才给他吃黄连呢!
幸好今天没别的地方,不然脸都被丢光了!
懒得和他吵。
孟晚词掀帘要下车,却被赵孤城拦住:“先别走。”
她疑惑。
而赵孤城面上严肃了些,定定看着她,正色道:“你和傅青山,以前可认识?”
“不认识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提到傅青山,孟晚词简直头疼。
她觉着,原主压根不算什么痴女,顶多是为爱冲锋。
这位傅青山傅世子,才是痴男第一名!
看着赵孤城越拧越紧的眉头,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只听他沉声说:“傅青山今早去见了父皇。”
“以东南军兵权为交换,要娶你为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