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曹操,因惧赵子龙之威,如骤雨般回马往西而逃,冠簪尽落,披发奔走,好似有恶神追杀。
张辽、许诸等二人追马赶上,过了好长一会儿,这才追上曹操,赶忙扯住辔环,连声安慰道。
“丞相莫慌,那赵子龙虽勇猛,却只一人也,我等军士万余,一拥而上,又有何惧?!”
见曹操面色稍缓,张辽便骑马并排而言说道。
“我等急行军而去,赵子龙定会回转寻那刘备也,如若此刻急行军而杀回,定能打那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闻言,心中不由得稍稍安定片刻,思来想去,觉之颇有几分道理在。
“此事可谋也,尔等二人且先去那当阳桥探听消息,稍后回报于我。”
张辽、许诸二人闻言便调转马头往回奔袭而去,不过片刻,便见当阳桥上已无赵子龙身影,便即刻回转而报。
曹操得此消息,当即便准备回转而攻,俄尔又想到什么,面色微微凝重曰。
“汝二人可确定那当阳桥完好无损耶?”
张辽、许诸二人点头称是,言说那当阳桥及树林间无半点人迹,似无任何兵士守卫。
听得此言,曹操心中又是疑性大起,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反复十余次后,乃下令道。
“赵子龙逃而不断桥,以便我军追击,此间必有诈也,恐其中有那诸葛孔明之手笔,我等先暂驻此地半日,待其以为我等已远遁而去后,再行追击之事,定能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李典闻言,亦是格外赞同,他本便一直怀疑恐是诸葛亮之谋,如今见丞相也与自己有相同见地,不由得附和道。
“丞相高谋也,不若等他一等,而后兵出奇锋,破那诸葛亮一计!”
闻见李典如此言说,曹操亦是微微颔首,很是认同。
于是乎,曹操便率众兵众自当阳桥东不远处就地扎营,准备自夜间追击刘备等人。
而此时间,刘玄德等人已在赵子龙与张飞的保护之下临近汉津,眼见即将抵达江边处,阵阵尘土飞起,当即便惊得刘玄德心中一突!
仔细看去,却只见一大将手持青龙偃月刀,坐下乃是赤兔之马,率一万军马正赶来援助。
“大哥,羽听军师所言,料得此刻合该有曹操追兵来此,何不见其人耶?”
刘玄德见得乃是自家二弟关云长当面,心中顿时长舒一口气,面上带起笑意。
“本有那曹操兵众追击不断,奈何吾之子龙有勇有谋,勇武败敌,智谋退敌,方才使得孔明之计暂无用矣。”
谈及此事,刘玄德心中自不由得惊奇不已,此乃首次见军师之计策未曾发挥大用,真乃稀奇也。
由此也可见得,赵子龙之大才,恐不下于当世几名将!
关云长闻言,亦是不由得打量了几眼赵子龙,心中更是赞叹不已。
“非但如此,我那孺子,以及你那二位嫂嫂,若非子龙单枪匹马杀入重围,如今如何能安在?”
刘玄德又一次感慨道,哪怕是如今,每每想起赵子龙于长坂坡中杀出一条血路,仍是赞叹有加。
而那关云长在听得此言后,望向赵子龙的眼神愈发不一样,救得小主公与二位嫂嫂于重围之中,此不仅乃是勇武之证,更乃是忠信之心也!
他关云长,最是喜欢此等人物!
“哈哈,子龙此行,当人叫人敬佩得很,等此事毕,某定要与子龙不醉不休!”
原本正于刘玄德身旁护卫的赵子龙闻言,亦是心中微喜,能得云长肯定,亦非易事也。
“关将军谬赞,某不过运气使然,惭愧惭愧。”
话虽是如此,但却并不妨碍关云长对赵子龙是越看越合乎眼缘,不由得狠狠拍了拍赵子龙的肩膀。
此一拍,关云长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异样,他未曾想到,赵子龙竟已到如此境界也!
“某未曾想,竟会是子龙先抵此境,真乃,后来者居上也!”
说着,关云长亦是开怀大笑,如其手足般的赵子龙能有如此进境,其心中也快慰不少。
“待到顺利离开此地,你我定要好好比试一番!”
赵子龙闻言,心中亦是斗志满满,正巧可通过与关云长一战,验证下自己战力究竟如何。
待二人言说完后,便迅速回归正事,共率一万兵马,护送刘玄德等人抵达汉津,边江处早已有船只伺候。
关云长与赵子龙二人当即便请刘玄德、阿斗以及甘、糜二夫人于船中坐定。
俄尔,他们也准备率兵马过江,于夏口暂时驻扎。
于江上行至一段距离后,忽见江南岸战鼓大鸣,舟船如蚁般顺风扬帆而来,使得刘玄德等人警惕心大起,紧盯来者。
待到船只靠近,只见一人白袍银铠,正立于船头大呼道。
“叔父,别来无恙!”
闻此声,刘玄德当即便站起身来视之,正乃刘琦也。
不久,船只相近,刘琦过船而向刘玄德哭拜道。
“听闻叔父被曹操所困,小侄特率兵前来接应,如今晚来,还请叔父恕罪!”
闻得刘琦乃是率兵前来支援,刘玄德心中一喜,连忙将刘琦自身前扶起。
“温珏何罪之有?此番率兵前来救我这老弱,已是大恩,何至于此耶?”
二者相谈甚欢,当即便一同坐定于船中,刘玄德更是对刘琦讲述长坂坡一事,着重言说赵子龙之勇猛,引得刘琦频频侧目于赵子龙。
赵子龙见状,温润一笑后,便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刘琦见此一幕亦是啧啧称奇,未曾想,自家叔父手下,竟还有这勇猛与忠信双全之将也!
正言说间,又忽见得江西南上有战船正一字儿排开,乘风呼啸而至,当即便引得刘玄德与刘温珏二人大惊。
“江夏之兵,小侄已然全数引至此处矣,此刻却又有战船于此拦路,非曹操之军,便是那江东之军也,如之奈何?”
“温珏切莫慌乱,待某先探探其虚实。”
说罢,刘玄德便出船头而眺望之,只见一人羽扇纶巾,身着一道服,淡然坐于船头之上,正乃那诸葛孔明也!
“主公,某来晚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