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是个训化师。
训化人隐藏在心底的,另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格。
训化傅月笙的第七年,他内心阴暗、偏执、病态的人格逐渐消散。
“喝下这最后一副药,月笙就能变得与正常人无异了。”
江颂端着药碗去傅月笙的书房,脸上难掩即将成为傅少夫人的喜悦。
她脸上幸福的笑容还未完全漾开,书房里却传出张时絮意乱情迷的声音。
“阿笙,你答应过我的,等婚礼结束你就和她摊牌。”
短暂沉默后傅月笙清冷无波的声音传来:“自然。”
江颂疑惑的推开虚掩的门,入目的是无比暧昧的一幕。
傅月笙半倚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衣微微敞开,健壮的胸肌若隐若现。
张时絮一改往日严肃知性的形象,穿着一件黑色低胸连衣裙坐在傅月笙的腿上,妩媚又性感。
江颂如被惊雷击中。
她怎么也想不到,傅老收养的义女竟和傅月笙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
在海城,就连街头小儿都知道,傅家少爷和傅老的义女为了继承人的身份,斗得不可开交。
可书房里的二人分明亲密无间。
而昨天,傅月笙刚跟她求了婚。
声势浩大。
在京都最高的大楼,他乘坐无人机手捧九百九十九朵保加利亚玫瑰从天而降。
“阿颂,这七年你受苦了,你若愿意,七天后我便许你傅少夫人的身份。”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傅月笙当着媒体,当着傅家先辈的面对她许下终生。
看着傅月笙的满目柔情,本该功成身退的江颂心乱了。
与傅月笙的这七年,她早就动心了。
他清冷矜贵不近女色的一面,病态阴暗如恶魔的另一面,她比谁都清楚,却也沉溺其中,甘之如饴。
江颂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却见张时絮冷眼拽下了傅月笙颈间的平安扣。
“这个就赐给旺财吧,往后你就不要再信这些鬼神之说了。”
江颂盯着傅月笙的表情,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那枚平安扣是傅月笙被第二人格裹挟,颈动脉大出血的生死时刻,她专门去佛前为他求来的。
她足足跪了七七四十九日,才用这枚平安扣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傅月笙拉过她的手轻轻落下一个吻:“听你的。”
心猛然落地,二人亲密的画面在江颂的脑海中迅速炸开。
之前不明白的事,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二人势同水火,张时絮却雷打不动的在每次阴天下雨时来向傅月笙汇报工作,
任何人都不能进的书房,只有张时絮是例外,
每次和傅月笙回老宅,张时絮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敌意。
......
张时絮还在继续。
“你说她会心甘情愿做你我的挡箭牌吗?”
“会。”
傅月笙说得笃定。
江颂的身体却好像灌了铅一般,动惮不得的同时更让她感到窒息。
原来她以为的爱情只是一场骗局,
自以为能感化的恶魔,用上帝视角看着她日渐沉沦。
多可笑啊!?
“那倒是,毕竟她为了你都可以割心头血入药。”
看着碗中的药,江颂更觉讽刺。
这最后一副药确实需要佐以她的心头血方能见效。
“我听人说驯化师的心头血极为珍贵,若是给了出去将终生无法再驯化旁人,更会被驯化师一族视为异类,被族谱除名,到时她只能沦为一个废人,确实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药洒出来溅到心口,火辣刺骨的痛也没能将她心底的寒意驱散半分。
她倾其所有,到头来却只感动了自己。
心灰意冷的她回到房间,拨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
“我同意回族里继任下一任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