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以为是梦,慢慢睁开眼。
谢景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横抱起她,他身上的披风严严实实裹住她。
沈玉瑶被抱回他的房间,下人端过来一杯姜汤,谢景云接过亲自喂她。
她机械地张嘴吞咽,心不在焉的样子被谢景云看在眼里,五脏六腑冒出酸楚。
“阿玉,你受苦了。我拿蓁蓁只是当妹妹看待,她心思细腻,受了欺负也不说,我若是不惩戒你,唯恐府里的人会小瞧她,在你我看不到时虐待她。”
谢景云伸出手摸沈玉瑶的脸,被她偏头躲开。
谢景云僵住,收回手叹口气:“蓁蓁是你的妹妹,你也不想她受寄人篱下的苦。”
“打是亲骂是爱,我与你恩爱夫妻数载,你知我爱你就行了,自家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的。”
寥寥几句,她这段时间的痛苦被他轻言带过。
沈玉瑶满眼失望:“谢景云,她给母后下药,害得母后不能再怀孕,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谢景云有片刻的怔愣,刚想说些什么,就有下人来报:“将军,蓁蓁小姐高烧不退,吵着要找贤妃娘娘。”
沈玉瑶明显察觉到身侧男人身形一僵,眼里盛满担忧与焦急。
果然下一秒,谢景云就起身,敷衍宽慰:“你想多了,再说娘娘没有其他子嗣,你就可以独享恩宠。”
他摸了摸她的头:“乖,别多想。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处理,你安心睡觉,明天陪我去参加宴会。”
沈玉瑶沉默不语地看着他步履匆匆地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她才松开被子下紧攥的双手。
因为用力她的指尖泛白,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渗出丝丝血迹。
丫鬟走进来欲言又止,最终化作心疼:“夫人,睡觉吧。”
这次宴会是吏部侍郎为庆祝与其发妻金婚所作,吏部侍郎是襄国首位提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两人的爱情故事在民间成为佳话。
受邀的官员都将会携家眷一同前往,宴会无一妾室和庶出子女。
沈玉瑶和谢景云一到场,席间的各位官员纷纷上前恭维。
沈玉瑶被几位官员夫人拉到一旁聊天,期间谢景云时不时回头看沈玉瑶几眼。
众人羡慕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几位夫人也打趣:“瞧瞧谢将军,生怕咱们公主被咱几个人老珠黄的给拐跑!”
谢景云那边也听到这番话,纷纷露出揶揄的笑容。
谢景云唇角上扬,眼神黏在沈玉瑶脸上,却发现沈玉瑶连看他都不看,声音极其平淡:“几位姐姐可都是当年名动襄城的大美人,我可听说几位姐夫追姐姐们时可是下了大手笔的。”
大伙儿纷纷捂嘴笑,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发出一阵骚动。
沈玉瑶顺者众人的目光看去,沈蓁蓁一身粉衣娇柔地被丫鬟搀扶着走进。
与此同时,沈玉瑶注意到原本向自己走来的谢景云脚步顿住,下一秒他脚尖转了个反向朝沈蓁蓁走去。
此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错愕不已,谢景云浑然未觉,走到沈蓁蓁面前轻声呵斥:“你来这儿干什么?”
沈蓁蓁面露委屈,佯装害怕缩肩膀:“我,姐姐怀着孕,我有点担心她。”
看好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袭来。
谢景云才察觉到,顺着众人的眼神看了眼几乎要到自己怀里的沈蓁蓁,不动声色地后退。
沈蓁蓁连忙扯住他衣袖。
知道她认生胆小,谢景云叹口气,妥协地把人护在身后介绍给大家。
“这是我妹妹,她是来给玉瑶送点东西的。”
有人窃窃私语:“这好像是已故的贤妃的女儿吧,我记得她养在皇后名下,怎么会在谢府?”
另有人笑;“这你还看不出啊,谢将军明显更喜欢沈蓁蓁啊,连这种场合都叫她来。你看自从沈蓁蓁来了,谢将军有看过一眼襄阳公主吗?”
沈玉瑶默默看向谢景云。
他虽然在和人交谈着,但明显心思不在,时不时和不远处落单的沈蓁蓁眉来眼去,眼神里流露疼惜。
几个来回间,谢景云忽然歉意一笑,说开了句什么往后花园去。
不多时,沈蓁蓁看了看四周也提裙朝相同方向去。
沈玉瑶心里清楚两人是要幽会,她情不自禁地咬牙,不留神间咬破口腔内的软肉,铁锈味在鼻息间弥漫。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借口离开跟上去。
这会儿宴会即将开始,客人们都往前厅去,后院没有什么人。
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闷哼声在寂寥无人的后花园格外明显。
沈玉瑶站在假山外,洞内男女交缠的样子一览无余。
“将军,轻一点儿,你弄疼我了。”
女人刻意掐着嗓子的撒娇声酥麻入骨,谢景云眼底晦暗:“昨晚不还说喜欢吗?”
沈蓁蓁咯咯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