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洲跳进水里,救起奄奄一息的许言心,对她做着人工呼吸。
一口水喷出,许言心抱着傅呈洲崩溃大哭:
“我为悠悠找到了国内顶尖治疗机构,正想和她商量,把悠悠送过去。可她说……她一定要带悠悠走,可悠悠的病等不及,她就将我推进水里……”
傅呈洲喉结滚了滚,双眼赤红盯着苏婉清:
“苏婉清,你到现在还想带着悠悠走?”
不等苏婉清开口,许言心呼吸急促,涨红了脸。
“病人有急性肺炎症状,快上呼吸机!”
医护人员将许言心送进救护车,傅呈洲上车时,突然回头:
“将太太一起带进医院。她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经过抢救后,许言心被送进VIP病房。
她所有的手术费,病房费,使用的进口药物,都逼着苏婉清付钱。
“苏小姐,押金50万,麻烦您立即支付。”
“我没有……”
傅呈洲顶了顶后槽牙,漫不经心:
“我记得你父亲生前的房子是学区房,怎么也值个100万吧。”
“你混蛋!”苏婉清嘶吼着,急出了眼泪,“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傅呈洲,你不许动房子!”
那里不仅有她和父亲的全部记忆,婚后回门时,傅呈洲在那里和她有了悠悠。
他说过,他喜欢那里的人间烟火气,以后要买下那栋楼,等到她们老了住在那里。
傅呈洲瞥了一眼。
保镖扣押着苏婉清的手指,在房契上签了字。
“到底是我太宠着你,让你心气高到看不上我的房产。苏婉清,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苏婉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后悔了。”
“我后悔认识你,后悔嫁给你,如果重来一世,我一定不让父亲给你做手术,让你病死在手术台。傅呈洲,你会遭到报应的!”
他心头郁气翻涌,浑身气息冷厉: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住院时你的贴心伺候,比护工细心一百倍。既然如此,你也该伺候言心。”
下一秒,苏婉清被逼着,给昏迷的许言心,更换沾满屎尿的床单。
她剖宫产的刀口撕裂的疼痛,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但凡傅呈洲多看她一眼,就能发现她的裤腿,早被脓包血块浸湿。
“太太还没出月子,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呀。”
管家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婉清。
傅呈洲眉头松动。
只一秒,又沉下脸:
“又想玩苦肉计?我认为悠悠可以试试脱敏治疗,比如换成普通奶粉……”
“我来!”苏婉清死死咬住下唇,“别碰悠悠,我来伺候许言心。”
接下来的一周,苏婉清如在人间炼狱。
她被迫清理许言心的排泄物、伺候她擦身体,喂药。
无论许言心怎么刁难她,她也强撑着身体不适,按照她的要求做。
许言心再一次因为水温过热,将盛满热水的杯子砸在她身上,她手臂烫得通红。
“还不快清理玻璃碴!”
许言心的佣人指使着。
苏婉清颤抖着手指,一片片捡起玻璃碎片。
佣人在许言心耳边说了什么,她拿起一片碎片,在手腕处狠狠划了一刀。
“苏小姐,你干什么!”佣人捂着许言心的手腕惊呼时,傅呈洲推开大门进来。
“我们小姐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不愿意伺候,也不能摔了杯子伤害她啊。”
苏婉清瞪大了双眼:“我没有碰你……”
“啊!我们小姐贫血,快,叫医生!”
傅呈洲脸色阴沉得可怕,抱着许言心往抢救室方向跑去。
抢救室里,医生准备输血,许言心紧攥着傅呈洲衣脚:
“我知道苏小姐对我有误会,虽然我后悔和你分手,但我真的没有想拆散你们,我只是心疼悠悠这个孩子,我真的喜欢悠悠……从小到大,我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傅呈洲眼眸沉了沉:“我知道。”
下一秒,他拦下医生,叫保镖押着苏婉清到抽血台:
“给我抽她的血。言心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医生发现苏婉清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犹豫了一瞬:
“可她的情况,看起来气血不足,怕是……”
“抽!”
苏婉清连争论的力气也没有,眼底渐渐浮起一片血色。
一根针管只抽了一半血,医生顿住:
“血流变少,不能再抽了。”
傅呈洲喉结滚了滚:“继续!”
那一刻,苏婉清以为她会绝望,没想到她竟然感受不到心痛。
一管血抽出,苏婉清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