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做了个梦。
梦见傅呈洲逆着光跪下来求婚,阳光洒在他深情的眼眸里,她心漏了一拍。
正准备答应时,身后响起父亲的呼唤:
“婉清,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父亲在阳光处等她,那里四季如春,不像海城的冬天阴湿的寒风渗入骨髓。
她顿了顿:“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随后她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傅呈洲的挽留。
手触碰到父亲时,耳边传来婴儿的阵阵啼哭。
悠悠!
苏婉清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着,拔掉针管,顺着婴儿的声音寻过去。
隔壁许言心的病房,她一手轻拍着怀里的悠悠,一手给她喂着奶瓶。
傅呈洲双手插兜,嘴角含笑她们。
“真奇了怪了,刚才怎么都不肯喝奶的宝宝,在许小姐怀里就成了天使宝宝。”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小姐是宝宝的妈妈呢。”
两名护士当着他们的面,吹捧着许言心。
“别胡说,悠悠有妈妈的。”许言心嗔怪着。
“她们倒也没说错。”
“婉清对你误会颇深,总是想带着悠悠走。她毕竟坐过牢,也没人脉,对悠悠的病没帮助。”傅呈洲将户口簿递给许言心,“我把悠悠的户口,迁到了你的名下。以后,你是她唯一的母亲,她的病,交给你了。”
门外的苏婉清瞳孔震地。
她手死死扣住门框,才不至于倒下来。
“可是苏小姐……”
傅呈洲打断:“不碍事。等你出院,我会举办媒体说明会,公开你是悠悠母亲的身份,这样你治疗她的病,更理所应当。届时,即使婉清知道了,她见悠悠病情好转,也会松口的。”
苏婉清紧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倏然间,许言心抬眸,对着她的方向,伸出两根手指。
用唇语说着:“送你的第二个礼物,你喜欢吗?”
苏婉清不知怎么回到的病房。
等她冷静下来,才出悲伤中抽离。
这些都不重要,还有四天时间,国际医学组织已经安排好一切,她也有了带悠悠走的方案。
现在的她,静等着许言心送她的第三份礼物。
她和许言心同一时间出院。
在家养病的两天,傅呈洲对她呵护备至,甚至亲自给她炖鸡汤补身子,她从未拒绝。
傅呈洲试探着提出,让许言心带悠悠治病,她也颔首默认。
苏婉清反常的态度,让他有一瞬心慌,但他来不及多想,就被许言心叫走。
第三天,媒体发布会如期在家里举办。
傅呈洲特意安排保镖看守苏婉清,担心她得知真相时做出过激的事情。
发布会上,傅呈洲宣布许言心是悠悠的法定监护人。
所有手续齐全,悠悠将接受许氏药业的治疗方案。
宣布一出,媒体一反常态地拍手称赞。
傅呈洲瞥向苏婉清,看见她的表情无比平静,他松了口气。
许言心抱着悠悠上台:“非常荣幸……”
“许氏千金打着不婚不育的称号,玩弄多名男性,逼迫傅呈洲接受她开放性关系的要求。傅呈洲分手后,她又插足傅呈洲婚礼,习惯性小三。”
“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不婚不育的真相,是你习惯性流产,再也生不出来?”
……
宴会大厅的屏幕,滚动着播放许言心和历任男友的亲昵照片,以及她的流产病历。
“关掉!”
傅呈洲眼睛因愤怒充血,红酒杯砸向屏幕!
“今天发布会的内容公布前,必须由我审核。保镖,清场!”
许言心捂着心脏,痛哭到哽咽,嘴里念叨着“不是我,我没有”。
人群散去,保镖俯在傅呈洲说了什么。
傅呈洲像被激怒的狮子,掐住苏婉清的脖子,手指收紧:
“说,你把悠悠带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