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个人输液,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缴费,一个人办理出院。
本以为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内都见不到傅深,扶着墙走出医院时,却见傅深蹙眉等在医院门口。
他拉开车门,语气有些生硬,“上车。”
窗外场景有些陌生,不像回傅家别墅的路。
“去哪儿?”沈知意问。
傅深思虑片刻,忽然转头认真看着沈知意。
“约会。”
死寂的心重重跳动几下,沈知意心中苦涩异常,为什么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傅深又给她希望。
算了,就当对青春最后告别。
两人就像普通情侣,傅深甚至还询问年轻女孩喜欢什么珠宝和手包。
身体叫嚣着疼痛,沈知意惨白一张脸,还是坚持跟在傅深身后,想要给最后约会划上完美句号。
傅深体贴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带她去情侣打卡圣地旋转餐厅。
一切美好得像梦一样,唯独傅深点了许多沈知意过敏的海鲜。
“这里的海鲜很好吃。”
结婚七年,他还是不记得。
抿了抿唇,沈知意还是开口,“我海鲜过敏。”
“不重要,”傅深下一句话将她打入深渊,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柔柔喜欢。”
“什么?”她下意识问出口。
傅深手机震动,看清屏幕上来电,他眉眼都柔和下来。
“阿深我好害怕,有人纠缠我。”
“别怕,我马上到。”他匆匆站起身。
“傅先生。”沈知意开口叫住他。
傅深眉眼带着不耐神色,“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不许亲吻,不许上床,不许干涉他的决定。
这三条规定几乎刻入沈知意灵魂中。
她笑笑,将西装外套递给他。
“外面冷。”
傅深接过外套,当着沈知意的面扔到垃圾桶中。
他嫌脏。
手指无意识蜷缩,沈知意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笑。
“你开车,我不熟悉路况。”傅深用命令语气开口。
在没离婚之前,沈知意会满足他全部要求。
“好。”
上千万的车穿梭在破旧的小巷中,还不等车停稳,傅深便冲下去。
“住手!”
他将白柔护在身后,一脚踹翻一个小混混。
“阿深,我好害怕。”白柔哭着扑到他怀中。
保镖很快赶到,制止住混混。
一人眼神闪过一抹凶恶,握着手中钢管猛地暴起,直奔傅深而来。
“小心!”
二十多年来保护傅深几乎刻入她本能,沈知意反应过来时,已经冲过去护住傅深。
剧烈疼痛传来,身体仿若被劈砍成两半。
她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
“傅深——”
她抬眸,傅深已经将白柔打横抱起,快步离开。
似乎将沈知意遗忘了一般,将她和小混混留在肮脏胡同中。
混混骂骂咧咧站起来,一把揪住沈知意头发。
“妈的,当初说好了做戏,你们怎么来真的,老子受伤了,说怎么补偿?”
另外一个人视线落在沈知意胸口,笑得猥琐。
“这小娘们长得挺好看,不如就用身体补偿。”
他们扑过来,七手八脚撕破沈知意衣服。
“放手!”
沈知意求救声音穿过巷子传入傅深耳中。
白柔故作担忧望向巷子,“姐姐好像遇到危险了。”
“不重要,你受伤了。”
白柔胳膊被粗糙墙面划破,点点伤口再不处理马上愈合。
傅深却如临大敌,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汽车绝尘而去,只给沈知意留下一个绝望残酷的现实。
她用力挣扎,摸到一旁匕首,猛地刺过去。
“滚!”
她狼狈跑出小巷,高跟鞋跑丢了一只,衣服勉强遮住重点部位。
路上行人探究视线看过来,她赤着脚,一步步向前,不敢停下来。
路过奢侈品店,偶然瞥见两道熟悉身影,她浑身僵硬站在橱窗前。
傅深正将一枚红宝石戒指戴在白柔手指上。
款式正是沈知意下午选择的那款。
“谢谢阿深,不过你怎么这么了解女孩子的喜好,该不会追谁都一个套路吧。”
对外人一向冷漠的傅深却开口解释,“做过功课。”
心脏猛地一疼,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呼吸都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原来她只是傅深的爱情试验品。
她在生死线上挣扎时,傅深和另一个女人甜蜜恩爱。
玻璃倒影中沈知意狼狈模样和一脸甜蜜的白柔身影重合。
她后退一步,头也不回离开。
傅深,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