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灯又晃了一下。
这一次,吊灯爆发着火星,愈演愈烈。
罗言的手机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夏看到地毯上古怪图案亮了一下。
万籁俱静中,有一道声音如同在虚空中来:
【Η καλύτερη εκδίκηση είναι η επίτευξη νίκης.】
【欢迎来到“谁是真凶”游戏。】
沙发前的电视屏幕闪出黑白条纹,之后一段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2005年6月10日,有个女孩在毕业聚会上被杀,有人亲手给她递了一把刀。”
阿纯念着,顿了顿,“请各位玩家还原出案件过程,倒计时开始。”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在场的人脸色难看。
尤其是何学贤,他捂住流血的手掌,愤怒地瞪着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
“你不用装神弄鬼,什么游戏,什么死人的,赶快把我们放了!”
红伞女人不说话,伞下的那双眼睛死寂。
她从怀里掏出几张牌,按照顺序逐一发放到座位上。
“狼人杀游戏,在场的六人中,分别有预言家,女巫,猎人,狼人,隐狼,狼美人。”
“在身份暴露之前,你们都会以平民牌共存,请大家按照顺序领取自己的号码牌。”
雨夜,山顶,出不去的别墅,诡异的游戏。
林夏额头浸满冷汗。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暴风雪山庄。
人被紧张和恐惧包围时,是没有理智思考的。
何学贤再度想要离开。
陈绰盈按住他的手腕,眼眶蓄满泪。
半个手掌被烤断的场景犹在眼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林夏吞咽口水,大着胆子问:“你想让我们帮你破案?”
“不是我。”红伞女人看过来,“是我们。”
“现在的局势很清晰,有人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十年前的一个凶杀案。”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尽管看不见脸,她的轻蔑显而易见。
“你们也看到了,离开别墅的人会遭受到攻击,第一次是断手,那第二次呢,谁能保证不是死亡?”
“所以,乖乖坐下来完成任务,还有生的希望。”
她说得很在理。
可。
阿纯捏紧林夏的胳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神秘人的同伙呢。”
女人没有回答。
别墅陷入沉寂,彼此互相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罗言忽然握着手机兴奋:“有信号了!”
11.....
“0”还没有按下,忽地,震天响的爆破在众人耳边炸开。
离得最近的阿纯僵住,下意识抹了把湿漉漉的脸。
眼前一片红。
“啊——!”
众人尖叫着捂脸,何学贤和林夏失神地盯着地上那具爆头的尸体。
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破。
林夏猛然看向大门,阿纯的背影轰然倒下。
她顿时感觉喉咙发痒,眼前阵阵发黑。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红伞女人站起身。
虚空中女人的声音讥讽似自嘲:“没脑子的东西。”
“啊!”
林夏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班长?”
有人叫了她一声,是何学贤。
随后他打趣的笑声传来:“班长,你的胆子还是很小哦!”
林夏看着他手臂撑着沙发背,利落落座的动作,瞳孔狠狠一缩。
“何学贤。”她陡然抓住他的手臂,“你刚刚在哪儿?”
“爬山啊,怎么想的把聚会搞在山顶上。”他语气自然,略带莫名其妙的困惑,“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不可能!
明明,明明刚才阿纯和罗言在他们面前被爆了头!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阿纯几人的打闹声。
熟悉的动作和对话再度上演。
林夏看着门口打着红伞的女人,脊背爬上一股股的寒意。
像是有蚂蚁在啃噬她的骨头。
......
“你不是何年希。”
罗言被她整懵:“班长,你在说什么胡话,她不是年希能是谁?”
红伞女人笑了。
“你说得没错,我不是何年希。”
林夏紧紧咬着腮帮子:“你记得对不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啪嗒。
视野再度陷入黑暗。
六个人重新坐回餐桌。
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张牌。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循环,不再是林夏独有之前的记忆。
主位端坐着红伞女人。
很久,何学贤打破沉默:“是不是只要我们还原出案件经过,就可以逃离循环?”
红伞女人点头。
“那就开始吧。”何学贤一脸赴死的神色。
“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红伞女人说着,瞥过在座的每一张脸。
“这场游戏中,没有绝对的身份牌,你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受害者。”
游戏规则如下——
根据到达别墅的顺序,按照次序领取个人玩家牌。
游戏期间,玩家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可以交换查到的线索。
每两个小时,玩家需要回到餐桌讲述自己在命案发生前后的事,并且进行投票。
规定时间内,如果平民死亡人数达到2,将会自动重启循环。不然,则会继续。
“那么,狼人杀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