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不知从何处袭来,腹部的,心口的,哪里都在酸,心像是被无数钢针猛刺。
等了八年的丈夫,不仅不爱自己,甚至能为了别的女人对自己痛下狠手。
许知夏一口血呕了出来。
她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顾太太,你婆婆严重脑挫伤,请你立刻联系顾星承,救命只在分秒之间!”
许知夏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只觉得窒息般的绝望。
婆婆跟许知夏的母亲是好姐妹,后来两家结亲,婆婆对她很好。
她身体不好,不能帮忙带孩子,就隔三岔五给许知夏发红包,许知夏病了,婆婆也会从小县城赶出来照顾她。
她也想救婆婆的命,但是顾星承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即使许知夏对顾星承失望至极,也做不到对婆婆放任不管。
拖着病体进医院的时候,婆婆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值班医生在手术室门前,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今晚都不接电话!谢依然任性妄为,擅离职守就算了,偏偏顾星承也不接电话!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
看到许知夏时,值班医生的眼里冒出了希望的光亮,看见许知夏身后空无一人,她眸子里的光彻底暗了。
“顾大夫不是回家陪你了吗?他母亲出血位置特殊,其他人做不了手术,只有顾星承和谢依然能做...”
许知夏的心凉了半截。
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她见到了弥留之际的婆婆。
老人的颅骨手术做了一半,半个头深深凹下去,目光却温柔地放在许知夏身上。
许知夏紧紧握住婆婆的手,愧疚的泪水根本止不住:
“对不起,是我没能把顾星承叫来。”
“没事的好孩子,嫁过来这么多年,是你吃苦头了。你怎么...身上都是血...知夏,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没事吗?顾星承知道你伤了吗?你们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婆婆的麻药过劲,疼痛折磨得她连续的话都说不出,却还在关心许知夏。
这八年时间,她早就把婆婆当作了妈妈。
许知夏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却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们感情很好。”
“星承知道我伤了,也知道您出车祸了,但是他在手术台上,他说要对病人负责。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婆婆的瞳孔散了,脸上也不再痛苦了,扬起了骄傲的笑容。
许知夏颤抖着拨顾星承的电话。
还是忙线!
一晚上的忙线!
救死扶伤,钻研医术,却放着自己妈妈都不救,去陪女同事逛街!
许知夏心底一片凉意,她把婆婆的手贴在脸上,让她感受自己的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心电监护仪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变成了一条直线。
然而就在下一秒。
顾星承的电话居然通了。
许知夏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绝望和仇恨:
“顾星承,你妈妈没了。是谢依然没值班,跟你出去,害死了你妈!是你分明有能力救,却不接电话!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顾星承,你就是个畜生!”
她从来没有今天这般恨,恨谢依然擅离职守,恨顾星承虚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腹部的剧痛让许知夏没能坚持多久,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看着陌生雪白的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可下身突然传来的冰凉,让许知夏浑身一颤。
许知夏的大脑瞬间清醒,她竟然躺在妇科诊疗台上,双腿大开着固定,呈现毫无尊严的姿势,下半身全裸!
而且她周围围了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
较为年长的女人冷冷开口:
“现在来练习双合诊检查。每人轮流把手伸进去,触摸子宫,左右卵巢等附件。”
“谁都不许动!都给我滚开啊!”
许知夏怒喊,弓着身子就要起来,却被一旁的助教按住了肩膀。
女老师凑近许知夏的耳边:
“你是不是以为依然专心学术就能任你欺负?我们科研女是不争不抢,但也不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不是污蔑!整个急诊都知道,是谢依然擅离职守!她就是杀人凶手...呃...”
许知夏愤怒的嘶吼突然变得暧昧。
女教师会心一笑:“好好感受依然亲手为你调制的催情药吧。”
一个男学生的手放在了许知夏的大腿根部。
而就在这时,顾星承带着谢依然进来了。
顾星承只知道谢依然的产科同事需要一个人模,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他常年淡漠的眸子里也不免闪过一丝诧异。
许知夏见到顾星承,她激动得红了双眼,张嘴想要求救,然而嘴里发出的声音却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谢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许知夏,转头对顾星承说:
“对于欲望强烈的人来说,双合诊确实有催情的效果。同学们继续练习吧。”
顾星承闻言,一闪而过的心疼瞬间被嫌恶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