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到有些刺鼻。

单人病房里，陆承翊打着石膏的右腿高高吊起。

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阴影。

他盯着手机屏幕良久，终于拨通了那个号码。

“若眠，我的腿摔断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

而后加快语速，像是很怕被拒绝，“我有话对你说。”

不知过了多久，姜若眠推开病房的门。

她空着手站在门口，表情平淡到有些冷漠。

“你来了。”

陆承翊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别废话，快点说。”姜若眠打断他，“显扬还等着我去庆祝。”

陆承翊一僵，心脏像是被人揪住。

“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就会放过贺显扬了吗？”她轻笑。“你只会亲自动手，让他再也上不了冰场。”

“没选择那条路，就不要美化你自己。”

听着她毫不客气的指责，陆承翊眼眶瞬间红了。

混杂着震惊、愧疚和某种失而复得却爱而不得的痛苦。

“若眠，对不起，对不起，我……”

喉咙里的干涩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后艰难开口：

“我以前……以前总觉得，你那么要强，那么骄傲，像一只注定要飞得很高的鸟。我不想用那些琐碎的、肮脏的事情束缚住你，不想让你分心。”

“姜以诺那些小动作，那些流言，我以为你不屑，也不在乎，我想着谣言很快就会散去的，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后来你的脚受伤，但再拿下双人滑的冬奥冠军，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所以我才选择以诺替你完成。”

“我只想让你当一只无忧无虑，可以自由自在飞的鸟。”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当年不是冷漠，也不是背叛，而是爱到极致的放手。

姜若眠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随即，她低低笑出声。

就在这时，走廊一个病人家属提着尿壶经过。

“抱歉，借用一下。”

下一刻，她忽然一步上前，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尿壶。

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臂一挥——

哗啦！

微黄腥臊的液体浇了陆承翊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