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泽安娶了个顶级捞女,连亲嘴睡觉都明码标价。
他从不说爱,但他的保险箱密码,只有温娆知道。
律师提醒风险,他只回一句:“如果连她都信不过,这世上我还有谁可信?”
而温娆,却在他最疼她的时候,卷走他半副身家消失了。
再相遇是在订婚宴,顾泽安正挽着沈佳雪接受祝福,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将他拖进隔壁空房。
房门落锁。温娆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旗袍高开叉跨坐上去,“顾总,借个精。”
顾泽安眸光骤然冷冽,唇角勾起冷笑:“当年打掉孩子跑路,现在又想要一个?温娆,你挺贪啊。”
温娆想对他扯出个笑,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没心没肺,真假难辨。
可脸颊的肌肉像是锈住了,动弹不得。
她学着他的语调,轻轻嗤笑:“孩子出生,取血救人。之后这个新生儿归你。你认,你养,或者……你处理掉,都随你。”
顾泽安脸色瞬间沉得骇人。
他抓住她乱动的手腕,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处理掉?就像当年那个孩子吗?”
温娆吸了吸鼻子,狠狠眨掉眼眶里的泪光。
“他没死。他叫念念,今年三岁,现在躺在无菌仓里,等着你救他。”
顾泽安表情凝固一瞬,怔怔地站了几秒。
“证明给我看。”他终于哑声说。
温娆掏出手机,调出念念的照片。
那张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时,顾泽安黑眸隐晦暗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一个你算计来的孩子?”
“给我一个孩子,等孩子出生取了脐带血,孩子归你,我带着念念永远消失。”
温娆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慢一秒他就会后悔。
“沈佳雪不是怀不了孕吗?你可以把第二个孩子给她养,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
就在这时,沈佳雪踉跄着扑过来,抓住顾泽安的胳膊。
“她当年骗了你,卷走了那么多钱,现在又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来要挟你!泽安,你别信她!”
顾泽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得像寒潭,目光在温娆强作镇定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掂量她的话里有几分真。
半晌,他轻轻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轻,却像一把钝刀子,狠狠划开了凝固的空气,也划开了她强撑的镇定。
“儿子?”他重复一遍,语带讥讽,“温娆,你故事编得越来越好听了。”
他倏地抬手,攥住她的下颌。
力道很重,指腹带着薄茧,刺痛着她的皮肤。
“当年,你在我身边温柔小意,演技精湛,骗得我以为遇到了真爱。然后呢?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卷走巨款,人间蒸发了四年。”
“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绝望像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僵了温娆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顾泽安寒气逼人的脸,看着沈佳雪在他身后得意的眼神,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也被抽干了。
念念在抢救室里命悬一线,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顾泽安。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在念念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在他转身拥着沈佳雪离开的瞬间,温娆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旗袍高开叉的边缘蹭在地上,狼狈不堪。
走廊里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顾泽安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背影僵硬如铁。
温娆抬起头,眼泪终于决堤,混着额角撞出的血丝,狼狈地淌了满脸。
她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一字一句,泣血般哀求:
“顾泽安,我求你……我温娆这辈子没求过任何人,今天我求求你……”
她双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地面,指甲几乎折断。
“你可以恨我,可以把我千刀万剐,可以让我去坐牢,怎么都行……我什么都认!但念念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他才三岁他等不起了……你看一眼,就去看他一眼,验DNA,查病历,怎么验证都可以!求你……救救他……”
温娆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一下,又一下。
鲜血混着眼泪一起淌下来,像两道血泪。
不是为了忏悔曾经的欺骗,只是为了乞求一个渺茫的生机。
沈佳雪的声音尖利起来:“泽安!你别信她!苦肉计!她最会演这种戏码了!当年她就是装可怜……”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一个护士惊慌失措冲出来。
“温念小朋友的家属在吗?!快!孩子突发心脏骤停!情况非常危险,父母做好最坏的准备,可能需要签病危通知书……”
温娆眼前一黑,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几乎要当场晕厥。
而顾泽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想伸出去扶,最终却只是更深地握成了拳。
沈佳雪立刻抓住机会,故作体贴道:“泽安,既然温小姐这么有诚意,我们更要确保万无一失。那就做试管吧,对大家都好,也免得日后……”
她没说完,但免得日后纠缠不清的意味明显。
空气凝滞。
温娆垂着眼,几乎要点头。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与他有肌肤之亲。
“太慢。”顾泽安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他走到温娆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将她一寸寸拢紧:“自然受孕,最快。我没耐心等。”
沈佳雪脸唰地白了,错愕地望向顾泽安。
“泽安,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这……”
“不影响。”顾泽安打断她,话却是对着温娆说,每个字都像砸下的钉,“从明天起,你搬进顾家。以保姆的身份。”
温娆心神俱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顾泽安目光沉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直到这里,有动静为止。”
他抬手,指尖抬起,做了一个缓慢而用力的下按动作。
“温娆,这是你欠我的。用你的身体和自由,来还。”
温娆瘫软在地,下唇被她咬得发白,才将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
他今天这副冷酷决绝的样子,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不,甚至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