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哗变

朝中大臣看着陈凡离去,顿时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

而曹丕看着陈凡离去的方向,神色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监国,我们。”

一名大臣正欲说话,曹丕却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移驾西华,然后转道去平舆。”

诸位大臣一听,连忙躬身应允道:“公子英明,臣等已备好车马,请公子快快转移。”

曹丕点了点头,随后回头瞥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钟繇,“钟老,你是随我一同前往平舆,还是要同陈凡一起,留在许都呢?”

钟繇抹了抹额头的汗,赶忙回应道:“老朽愿同公子一同前往,侍奉公子左右。”

“嗯,你也去准备吧。”

半刻钟后,一架又一架的马车从暗道疾驰而出,向着平舆的方向驶去。

城内自然也有一些军士发现了异常,看着神色冷冽的陈凡走上城墙,皆是忍不住出声询问,“大人,城中为何有大批马车驶出,监国去哪儿了?钟大人呢,钟大人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儿出来?”

陈凡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抬手,对准面前一脸焦急的将士们。

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彩,嘴唇也是在严寒的天气下冻的皲裂。

“系统,准备附加词条,词条名称‘坚忍’,附加对象,全体虎豹骑,以及许昌守军。”

【词条‘坚忍’附加中,请宿主稍后。】

【词条附加成功,全体虎豹骑以及许昌守军获得以下效果——受到的伤害降低百分之十二。】

蓝色的波光闪过,覆盖到每一个守军身上。

随后陈凡忍着不适,朗声喊道:“将士们,想必你们都看到了,一辆辆马车正在通过暗道离开,大家不必怀疑,那些正是王公贵族,和他们的财宝。”

闻言,城楼上开始沸腾起来,不只是军士们,就连各军的副将也是怨声载道。

看着守军一时间群情激愤,陈凡接着说道:“没错,正如大家所想的一样,我们,八千余虎豹骑,还有潼关撤离过来的一万余守军,还有万余许昌守军,三万余人,此刻都成了他们的弃子!”

“反!反!反!”

“进城,屠尽狗官!”

“杀!杀!杀!”

声浪开始搅动,一浪高过一浪。自古以来,不管是统治者,还是将领,最害怕的,便是军营哗变,而现在,许昌城内的三万各部军队,就有哗变的征兆。

此时马超也发现了城楼上的端倪,随后便示意传令兵,暂时停止进攻。

一旁的庞德走上前来,神色怪异的说道:“主公,莫非,是曹军阵营发生了哗变?”

马超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立刻派出大批斥候前去探查,看看是否有队伍撤离的迹象。”

“诺!”

庞德领命退下,随即近二十多队斥候队伍疾驰而出,扇形散开,轻骑快马,迅速探查四周的动向。

没过一会儿,庞德便面露喜色的走到了马超身旁,“主公,斥候来报,许昌臣南二十里外有一处暗道,有大批马车正从那儿撤离,随行的还有许多私兵,末将猜测,恐怕曹丕也在队伍当中,若是我们能擒住曹丕,必然可以极大的打击曹军的士气!”

却不想马超摇了摇头,“此次攻打许昌,陆陆续续只凑齐了马步弓三军八万余人,接连两日攻城,伤亡也是甚重,曹营那些老贼,豢养的亲卫和私军不在少数,且装备十分精良,可以说他们几乎是把自己的大部分身家全都耗费在这些上面了。

实力比起曹魏虎豹骑,恐怕也不逊色多少,若是我们遣军去追,人少了不济事,人多了恐怕这边会生变,若是为了一个曹丕和几个老不死的,舍了许昌,那可就是舍本逐末了。”

庞德闻言恍然大悟,随即恭敬说道:“主公远见卓识,末将远不能及,那主公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全力攻城?如今曹丕舍弃三军而去,军中一定怨声载道,军心涣散,若是我们倾尽全力一击,必可以将许昌一举拿下!”

却不料马超又摇了摇头,“令明啊,做事要多想想,举一反三。按照刚才斥候搜集来的情报,再加上刚刚曹军军营内的动静,恐怕曹军军中早已发生哗变,我们何不试着招降他们呢,岂不是能省去许多力气?”

庞德一时间语塞,挠了挠头,“主公,这能行吗?万一他们是假意投降呢?”

马超闻言,生气的锤了锤庞德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榆木脑袋!换做是你,你家主子把你丢了让你当挡箭牌,自己从身后溜了,你会不会心生怨恨?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愿意接纳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你是愿意跟着这个人混,还是继续死心塌地的为那个把你当弃子的主子卖命?”

“那自然是跟着后面那个愿意接纳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的人混了。”

马超拍了拍庞德的肩膀,“这才对嘛,你记着,这招,叫做社交的手腕,以后有事没事,多去跟军士学学,听到了吗?”

“是,末将领命!”

“好了好了,下去备马,我要亲自前去招降。”

马超披上锁子甲,紧了紧身后的披风,随后提起自己的银枪,待到庞德将自己的战马牵过来之后,跨上自己的“沙里飞”,随后轻轻夹了夹马腹,让“沙里飞”载着自己向着许昌城墙下走去。

行进到城墙下,西凉军已经在马超的授意下停止了进攻,而曹军不知是不是因为主帅弃军而逃的缘故,丧失了斗志,也不再防守。

马超横枪而立,稳住胯下的战马,随后对着城楼上的守军喊道:“困守孤城的许昌将士们!长安,潼关的军旗已经被我们西凉的铁骑踏在脚下,如今许昌也很快要重蹈它们的覆辙,你们的将军、大人,此时却早已换上绸衣,在去往西南边的马车上数着金铢——而你们,却要用脊梁扛起坍塌的城门!”

“看看你们头顶的军旗吧!早就被箭雨射成了筛子,正如你们效忠的誓言,被上位者践踏成泥!你们手中的断剑再也斩不开生铁重甲,崩裂的弓弦,再也射不出一支羽箭!”

“但我要你们活着见证历史——不是作为背叛者,而是作为看清真相的战士。推开城门,可以成为我西凉铁骑的一员,西凉的草原,欢迎你们驰骋!

至于那些想要用鲜血浇灌荣誉的傻子,你们只是被主人遗弃的猎犬罢了,他们不会记得你们的牺牲,只会为了你们的愚忠而沾沾自喜,你们的奉死拼搏,也只会成为他‘看,我治军多么有方’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