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显然是提前打过了招呼,助理不敢乱接,急忙来问他的意思。
“你就说傅愿失踪的事情被我奶奶知道了,我现在正在祁家老宅呢。”
祁珩让助理不用说得太明白,越是含糊其辞,越能给人想象的空间。
从白希希的角度,傅愿失踪被祁老太太知道,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自然会消停一段时间。
花放竖着耳朵听完整个接电话的过程,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祁珩终于做了一回人。
这个京郊边上的小镇看着不大,却家家户户都有囤菜的地窖,而且不止一个。
为了降低搜救难度,尽快找到傅愿,花放直接摆出几大行李箱的现金。
但凡能提供有效信息者,当场发钱。
整个小镇霎时轰动了,花放又不断加码。
红灿灿的票子太诱人,有人第一个跳出来,说曾看到那个绑匪去镇口的小卖部买烟。
花放立即给他发钱,待线索确认后,还有另外一半的现金奖励。
其他的小镇居民一看真能拿到钱,争先恐怕的把他们知道的全说了。
经过信息比对,搜救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而所有进出镇子的路都被傅祁左三家的人给堵死了!
某处菜窖。
傅愿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的蹲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块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的双眼充血,惊惧又暴戾地盯着不远处看守她的混混。
昨晚她在出租车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当她再次有意识时,几个混混正试图扒她的衣服,给她拍那种照片。
她大声呼救,使出吃奶的力气发疯一般的抵抗。
在咬伤一个混混后,她被一巴掌打倒在一个斑驳的木桌上。
桌上有混混吃剩的饭菜,而她也看清四周是一个地窖,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于是果断打碎一个盘子,拿起盘子的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
“我是上京傅家的千金,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你们。可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她豁出去了,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
“退后!你们统统退后!否则我立即死在这里,你们谁都别想活!”
声嘶力竭的怒吼,还真吓到了那几个混混。
他们一心只想发财,并不想弄出人命,还真就往后退了几步。
傅愿趁机找到一处死角,把背抵在墙上,手拿碎瓷片就那么与混混们对峙起来。
混混们好整以暇地该吃吃该喝喝,他们倒要看看傅愿这个样子能撑多久?
只要她稍有一点松懈,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把她扒光。
拍照片只是基本操作,他们要轮番上去享受她。
只要录下视频发给买主,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拿上钱远走高飞。
别说傅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抓不到他们。
傅愿没有吃的也没水喝,就那么硬生生的从天黑熬到了天亮。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像悬在头顶的刀,一点点割着她的生命线。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必须熬下去,多支撑一秒就多一秒获救的希望。
她约了花放一起去做全身spa的,花放联系不上她,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
可她真的好累啊,她靠着墙,一点一点滑坐到地方。
但只要有混混试图向她靠近,她立马就十二分警觉地弹直身体,严阵以待。
“你这个臭娘们可真行!看老子怎么熬死你!”
混混们分成两班盯着她,就不信她没个打盹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愿的体力也在一分一秒的枯竭。
纵使这样,她也坚决不吃混混扔过来的水和面包。那些人没这么好心,肯定在里面下了东西。
就在傅愿即将撑不住的时候,一个混混突然跑了进来:
“不好了大哥,有好多人带着狼狗朝我们这边来了,肯定是来找这臭娘们的。”
胆小的混混一听就劝为首的,“听说傅家财大气粗,我们斗不过的,赶紧跑吧。”
为首的也很慌,但他瞥了一眼角落里苦苦支撑的傅愿,瞬间下定了决心:
“不行,这女的已经见过我们所有人了。先杀了她,否则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傅愿眼见这些人已经起了杀心,暗暗将手里的碎瓷片握紧。
嘴里却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好声劝道:
“你们快跑吧。傅家的人马上就要找到这里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愿一再保证,“我是傅家的千金,说话算话。”
她甚至把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手表脱下来扔给他们,“给你们路费,快跑吧。”
半数以上的混混心动了,“这表老值钱了,咱们快走吧,大哥。”
为首的将那块表抢到自己手里,大骂其他混混软蛋,“要走你们先走。”
然后抄起一条长板凳,一路跑着向傅愿砸了过去。
傅愿身上早没了半点力气,想躲都躲不了。
眼见着长凳就要砸到自己头顶,砰的一声枪响。
长凳从为首的混混手里滑落,混混也跟着软软的倒下去。
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冲了进来,余下的所有混混都被逮了个正着。
祁珩冲到傅愿的面前,见她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连忙将手里的家伙收到腰间。
“傅愿,是我!”他上前试图去抱住傅愿。
傅愿本能的躲开了,眼底满是对他的惊恐与害怕。
祁珩的心头像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难受不已,“是我呀,祁珩,你老公。我来救你了。”
“祁?祁珩?”好一会儿之后,傅愿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手里的碎瓷片直到这时,才从她的手里滑落。
“别怕,我带你离开这时。”祁珩抱住傅愿,将她打横抱起。
傅愿害怕地搂紧祁珩的胳膊,连哭的都有气无力。
花放就在菜窖的入口等着呢,她是想跟祁珩一起下去。
奈何傅砚沉提前打了招呼,不能让她涉险。没人放花放下去,她也只好在上面等着。
“愿愿!愿愿,你受伤了。”
花放看到傅愿脖子上和手掌上的伤口,心疼地哭了出来,“医生,医生,快过来!”
好在花放请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随行。
他们把傅愿简单处理后,花放和祁珩、左妍一起把傅愿送去了医院。
至于那些混混,留给傅兴河和左华处理。
直到傅愿做完一系列的检查,确认只有脖子和手上两处皮外伤,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傅愿被安排住院休养,可她躺在病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不睡觉,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