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颂?”
书桌前正经危坐的傅月笙看到她后一脸疑惑,眉间隐约藏着一丝慌乱。
“江小姐怎么来了?”
张时絮从沙发下捡起手机,看到她那一刻立马掐断了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江颂不答反问:“今天又没有下雨,张小姐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这个?”
江颂指着她的手机欲言又止。
“这几天是阿笙恢复的关键期,义父要我过来看看。这个就是不小心点到了。”
张时絮的解释滴水不漏。
江颂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与她对视。
看到她唇角被咬破的痕迹后,张时絮眼中妒色尽显,说出口的话也不再客气。
“倒是江小姐,七年了你还不知道书房是阿笙的禁区吗?得亏你不是傅宅的佣人,不然今日你可免不了一顿罚了。”
她一句江小姐,一声佣人,完全没把江颂放在眼里。
话里话外更像是在提醒她,她才是傅月笙的人,让她不要妄想染指傅月笙。
江颂越过她看向傅月笙。
他伏在桌上,像是在处理什么文件,专心致志的模样完全与世隔绝,并未发现这边的剑拔弩张。
江颂歇了撕破脸的想法,抬出了身后的药碗。
“我来给月笙送药!”
江颂避开了张时絮接药的手,略带挑衅地抬眼看她:“我七日后就要和月笙结婚,张小姐虽然是傅老的义女,但我也是傅老亲口承认的儿媳,你不叫我大嫂,也该叫我声少夫人才是,说什么佣人,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傅家没有规矩?”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气得张时絮够呛,江颂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了傅月笙。
“月笙,快趁热喝吧。”
张时絮快步走过来拦下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吧?”
她看了眼江颂隐隐渗血的胸口,眼里满是得意。
见她点头,张时絮眼里的笑意更藏不住了。
“江小姐实在辛苦,我既然来了,劝阿笙喝药的事就交给我吧。”
她还想说点什么,傅月笙适时开口:“时间不早了,熬夜伤身,我让人给你放了洗澡水,你早点休息。”
傅月笙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江颂笑着离开,转身后只觉得无比凄凉。
原来,爱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
她躺在浴缸里,恍然想起初来傅宅那天。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江颂误打误撞被送到傅月笙身边。
那天晚上的傅月笙,第二人格极度活跃。
他双目猩红,面目狰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就连傅老专门请来的少林寺保镖也不敢上前。
他们说他像恶鬼上身的饕餮,眼神凶狠,手段毒辣。
可江颂眼里的傅月笙却完全相反,她认为傅月笙美强惨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忧郁的心。
她试着走向他,一支飞镖刺进她的胸口,差一寸就能让她当场毙命。
果然凶狠。
江颂忍着痛拔出了飞镖,鲜血顺着箭头落下,他好像更兴奋了。
猛的扑向江颂,疯狂吸食她胸前的鲜血。
在她差点因失血过多晕厥时,他停了下来。
大概是江颂的血有镇定作用,他终于安静了,和她并排躺着。
“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吗?”
这是他对江颂说的第一句话。
江颂没提傅老,默认了他的说法。
后来她才知道,傅月笙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小时候撞见傅母难产惨死的缘故。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心里埋下了凶狠偏执的种子,日积月累,长成了参天大树,也造就了他极端的两种性格。
或许是江颂的血能带给他安全感,第二人格的他只信任江颂,甚至每到雨夜他就对江颂疯狂索取,和她做尽荒唐事。
随着时间流逝,傅月笙的第一人格也逐渐对她敞开心扉。
江颂以为终于训化了他,可如今看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
推开浴室门,江颂才发现外面早已浓烟滚滚。
她本能的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
她低头看了眼胸口,乌黑一片,酥麻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全身。
来不及多想,她手脚并用爬向门口,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拼命呼救,偌大的傅宅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在她意识昏沉之际,她看见傅月笙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