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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寻人出意外

也罢,急不得。

毒蛇出洞前尚需蛰伏,她得布个水到渠成的局。

宴席接近尾声,苏绵以倦怠为由向宋恩若告辞,宋恩若送她至垂花门,塞给她一只鎏金小香球,贴心道:“夏日蚊虫多,你带上这个驱蚊。”

苏绵笑着收下,指尖摸到球壁微凸的暗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回程的马车轱辘轧过青石板,碧荷在外头小声问:“姑娘,回府还是去成衣铺?”

“去铺子。”苏绵掀帘,眸光一闪,“我还有桩生意要收网。”

成衣铺后院,灯火未歇。

白日订做夏衫的客人留下的尺寸单散在案头,苏绵抽出一页,提笔添了几行小字。

碧荷探头一看:“姑娘要寻人?三日之内就要找到?”

   “嗯,找那位擅制机括的鲁师傅。”苏绵吹干墨迹,抬眼笑,“我送他一份大礼,也送自己一条退路。”

碧荷不解,却识趣地不再追问,只道:“天色渐黑,开始起风了,姑娘仔细着凉。”

苏绵拢了拢外衫,望向远处皇城方向,轻声道:“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呢。”

夜风拂过,她指尖摩挲着宋恩若给的金香球,一缕幽淡冷香钻入鼻端。

宋景和既对香味敏锐,她便以香为线,引他入局。

月光照进窗棂,苏绵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弓。

她轻轻吐字:“五日……够了。”

从铺子出来,苏绵在马车里换了身衣裳,朝车外的碧荷道:“待会儿你带着车夫到老地方等我,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碧荷担心道:“可是天色已经黑了,姑娘又要去做什么啊?”

“别多问,耽搁不了多久。”

说罢,苏绵便下了马车。

离城中宵禁还有两个时辰,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不已。

苏绵拿出一张画像又看了一遍。

画上之人,是个男子,名叫齐元,眉眼清秀,穿着普通,是从肃州西临来进京赶考的书生,只不过最后没中榜,人还失踪了。

据苏绵之前调查到的消息,有人曾看见齐元失踪前来过这条街,进了一个已经荒废许久的院子。

苏绵便想趁着今日出门赴宴,顺便来这里看看能否找到齐元的踪迹。

院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苏绵谨慎地朝里面看了几眼,才小心翼翼走进去。

院子荒废多年,院里杂草丛生,遍布尘土,院墙经过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已经有了裂缝。

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房子,也不像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齐元怎会来这里?

苏绵一手拿刀,一手拿着烛火,壮着胆子往里走。

她把三间废屋依次搜过,蛛网缠发,尘土呛喉,仍未发现暗格或地道。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苏绵拍去指尖灰屑,心里暗自叹气,在这里怕是找不到齐元的踪迹了。

转身欲走,忽听院门吱呀,一道踉跄的人影闯进来。

月光稀薄,照出那人瘦长轮廓,衣衫破裂,血痕满脸。

苏绵疾闪,就近躲入角落的立柜。

柜门阖上时,木刺划破手背,她低低抽气,却见柜板内侧刻着歪歪扭扭一行字,殿下仍在。

字迹深峻,带着仓促的狠劲,像在绝望中凿出的求救。

她顿时心头骤跳,取出随身药粉轻撒其上,再以帕子按压拓印,折好藏入袖袋。

外头受伤的男人撞翻条案,喘息声近在咫尺。

他似乎也无处可逃,竟也推门钻进同一个柜子。

逼仄空间瞬间填满血腥与尘土味。

苏绵来不及反应,匕首寒光已抵住她的喉口,男人目眦欲裂:“别出声!”

苏绵抬手示意顺从,指尖却悄悄勾住腰间暗囊。

院外脚步杂沓,铁靴踏水声由远及近。

下一瞬,木门被踹开,数道身影涌入。

飞鱼服在暗夜里掠过一抹猩红,宋景和立于门槛,指尖轻抬,语气冰冷:“仔细点,是死是活都给我找出来。”

“是。”

十多个锦衣卫立马四散搜屋。

柜中男人自知躲不开,松开苏绵,欲推门搏命。

苏绵指间药粉已扬,曼陀罗混着迷迭香,无声落在他袖口。

只不过药效未发,柜门已被外力震裂,绣春刀破木而入,寒光贴着苏绵脸颊而过,男人闷哼一声,瞬间血溅当场。

温热的血点溅上苏绵眼睫,她屏住呼吸,心跳如擂。

柜外,宋景和俯身,指腹抹去沿板淌下的血线,唇角弧度淡淡,与里头满脸血渍的苏绵对视。

“苏姑娘,”他语声低冷,像夜雨落瓦,“这么快又见面了?”

夜雨来得又轻又快,像谁洒了一把碎珠子,落在残瓦上,叮叮咚咚,竟比鼓乐还要清脆。

苏绵抬手,想抹掉睫毛上的血珠,指腹却沾了雨水,一抹便晕成淡粉。她悄悄吸气,血腥气混着潮湿土腥,直往鼻腔里钻。

“呵呵……宋大人,可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她尴尬一笑。

“不知苏姑娘孤身一人来这个破烂小院做什么?”宋景和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她心里怕得要死,却还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方才在外面遇见一只很可爱的小猫,本想带回去养,它却跑了进来,我也没多想就跟进来了。”

“不曾想会遇上宋大人追捕罪犯。”

“也幸好有宋大人在,要不然我今晚小命难保啊……”

苏绵双腿发软,半蹲在碎瓦之间,血珠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像给视线蒙上一层朱纱。

宋景和立在五步之外,月影将他的眉眼描得极淡,却又锋利得逼人。

她今夜为了行方便,卸去簪环,只用两根杏色丝绦束了双鬟,此刻绦带被血黏住,乌黑碎发贴住面颊,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

宋景和目光掠过,记起初见她时那身鹅黄襦裙与金银披帛,如今换成窄袖裤裙,灯影下竟显出几分江湖气。

绣春刀归鞘,他曲指勾住柜门,轻轻一拉。

木板失去支撑,男人的尸身无声滚落,血泊迅速漫过苏绵鞋尖。

宋景和却并未低头,只垂眸看向仍半蹲的苏绵,声音温温淡淡:“苏姑娘,你好歹也是闺阁小姐,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冒失了,若再有下次,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