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冷冰冰的解释:“这是宋景和对宿主的好感度,只要宿主将好感度积累到100%,宿主就等于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可在关键时刻救宿主一命。”
苏绵:“……”
居然不是她期待的金银财宝,而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好在也不是没用。
“只是,你这好感度加的也忒少了点吧?”苏绵抱怨道:“若每次完成一个任务都只加一个点,那我啥时候才能凑齐一百啊?”
“说不定在凑齐之前,我已经被宋景和给嘎了。”
系统慢条斯理道:“好感度数量会根据任务的不同而自行变化。”
这倒是给苏绵吃了一颗定心丸:“这还差不多。”
她抬眸,窗外最后一缕霞光正沉入湖心,像一尾金鱼甩尾而去。
她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算了碧珠,咱们还是去吧。反正从小到大,我从来没骑过马,就当是去放松了。”
碧珠还在想如何回宋三姑娘让她不至于不高兴,结果下一秒就听见自家姑娘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您说什么?您要去?”
秋阳高悬,澄澈得近乎透明,将马场广袤的草浪映成一片流动的翡翠。
风掠过,绿涛起伏,仿佛连呼吸都带着青草的甜腥。
苏绵踩着车辕落地,裙摆尚未抚平,便听见远处马蹄骤雨般疾驰而来。
宋景和骑一匹玄黑骏马,窄袖骑装束出利落肩线,衣角翻飞如鹰翼。
他单手控缰,翻身而下,足尖点地时几乎没有声息,唯有靴跟溅起几点碎泥,像墨点溅在素宣,干脆而优雅。
他明明是个武官,却偏偏有一股天生的书生文雅气质,即便穿着骑装,也不像是舞刀弄枪的锦衣卫,看着更像是随军出征的军师。
只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宋景和也就是表面上看着无害,真正的他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上一次牵他的手就很不容易了,这一次居然还要抱他。
宋景和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可能让她抱?
说不定她刚一近身,就被他一脚踢开了。
任务的难度简直一次比一次变态。
若是牵手还可以假装是不小心碰到,拥抱怎么装作不小心?
苏绵只觉头痛不已,这事简直比做生意还要难。
她的右眼皮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不停地跳。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不成今日有倒霉事发生在她身上?
苏绵本不是个迷信的人,可就连穿越这种玄而又玄的事都让她给碰上了,不得不信啊。
早知道出门前该拜一拜菩萨的。
段少恒最后一个到:“不好意思,让两位姑娘久等了。”
苏绵笑着打招呼:“段世子。”
站在她旁边的宋恩若抬起眼眸,面露羞意,清澈的目光落到段少恒身上又很快移开,她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让人看笑话,只轻声喊了句:“段世子。”
接着又转头去叫宋景和:“二哥,段世子来了。”
宋景和跳下马,牵着缰绳走过来,看了眼段少恒微微点头道:“段世子,几日不见,你似乎憔悴了。”
段少恒苦笑:“宋大人就别打趣我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恐怕也瞒不过指挥使大人吧。”
近几日秦家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天子一怒,无人再敢为秦家求情。
段少恒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
“有些事注定无法挽回,段世子看开些才好。”
说完宋景和又看向苏绵,似笑非笑道:“听说苏姑娘从未骑过马,不知今日为何突然有兴趣想来骑马了?”
这厮又开始试探她了?
苏绵默默吐槽一句,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正是因为从未骑过马,其实一直很感兴趣,只是没找到机会,正好有恩若邀请,我便想来试试。”
“恩若好像会骑马,要不你教我骑马吧?”
宋恩若悄悄看了眼段少恒,见他没看自己,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笑道:“好啊,只是我也是刚学会骑马没多久,到时候你可别笑我啊。”
碧荷站在苏绵身后,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神情忍不住抽搐。
五姑娘来之前还在骂骂咧咧,纵然前几次遇见宋大人,姑娘也没少对他笑,可那笑容看起来就很假。
方才那一笑似乎是真的很高兴看见宋大人一般。
碧荷看得都糊涂了。
真不知她家姑娘到底是讨厌宋大人还是喜欢人家。
宋景和眼眸微闪,一手抚摸着马鬃,低头微微一笑,“既如此,但愿苏姑娘今日能尽兴。”
宋恩若好奇的目光在苏绵和她二哥之间来回扫视。
今日之所以把他们俩都叫来,也是因为她知道二哥和苏绵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两人之前每次见面都跟仇人似的,难得最近有了点改变,她便想借此机会缓和他们俩的关系。
段馨宁提着绯色马鞭,笑靥如花的看着苏绵,声音被风揉碎:“二哥的马术可是京里一绝,让他教你,再合适不过。”
说着她又转头问宋景和:“二哥,你的骑术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好,可以教下绵绵骑马吗?”
宋景和看着苏绵,笑得意味深长:“我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苏姑娘是否会不会愿意。”
苏绵本不想答应,可一想到系统下的任务,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不定这正是个好机会呢。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能找到机会抱他吧?
苏绵抬眼,眸光在阳光下呈出琥珀般温润的色泽,嘴角弯成恰到好处的弧度:“有宋大人这样的高手当老师,我当然愿意,那便劳烦段大人。”尾音轻扬,像钩子,悄悄挠过耳膜。
“那苏姑娘可要认真点了,万一不小心摔了,宋某可不好给舍妹交代。”
宋景和淡笑一声,将缰绳递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掌心。
那一瞬间,苏绵只觉凉意顺着血脉窜上臂弯,像雪夜里骤然溅起的火星,带着细微的刺痛,又灼得人发烫。
她垂睫,指腹收拢,仿佛要将那一点温度牢牢攥住,又像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马儿打了个响鼻,鬃毛在风中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