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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总算回来了

但不知为何,今日心里总有些古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是简单的喜怒哀乐能概括的。说烦躁也不像,总之就是不明缘由的古怪。

现在看着这些眼球,竟能稍稍抚平心中那阵古怪的情绪,也压下了心底那股想要解剖活物的冲动。

玻璃小罐里的眼球因敲击微微晃动,仿佛还带着生命。

宋景和脚步缓慢地走着,目光细细描摹着它们的轮廓,像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眼底渐渐浮起愉悦。

他的视线扫过一个带血的眼球时,忽然停住了。

他伸手取下那个玻璃小罐,拧开盖子一看,才发现罐口的盖子有些破损,里面落进了些许杂物,再加上即便用特制药水保存,眼球也没办法永久保存,最多只能维持一段时日。

此刻罐子里的两颗眼球已经开始慢慢腐烂,散发出淡淡的恶臭,里面的药水也变得浑浊不堪。

仔细看去,还能看见浅黄色的蛆虫正在眼球里疯狂钻动、繁衍、生长,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骤起。

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两颗眼球就会被蛆虫彻底蛀穿、啃烂,被它们一点点吞噬、消化,最终什么也剩不下。

宋景和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他喜欢的东西,好像从来都没法永远留存。哪怕用了价值千金的药水加以处理,这些眼球最终还是会腐烂,会消失,会脱离他的掌控,成为一滩烂肉。

宋景和拿着罐子仔细端详了片刻,转身走出书房,将这两颗眼球丢给了院子里养的狗。

不过眨眼功夫,狗便吃得干干净净,还讨好地冲他摇着尾巴,像是还想再吃。

宋景和弯下腰,没有碰狗的嘴,只是动作极轻柔地抚摸了下它的脑袋,指尖划过毛茸茸的皮毛。

他逗了那狗许久,才直起身离开,回房将空了的琉璃罐洗得干干净净,换了个新盖子,重新摆回暗格里,为下一双眼球做好准备。

书桌上还堆着不少未处理的公务,宋景和净手后坐下,拿起朱笔,开始细细批阅。

烛火在他身后跳动,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书架上,与那些琉璃罐的影子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夜色刚褪尽几分,晨雾像轻纱似的裹着街巷,卯时还未到,天色依旧沉在暗蓝里,沿街已冒出不少挑着担子的小贩。

支起木架的吱呀声、摆开蔬果的哗啦声,渐渐驱散了夜里的寒气,早市的烟火气从各个角落漫出来,讨价还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织成一张热闹的网。

一个束着高马尾的黑衣少年快步穿过熙攘人潮,肩窄腰细的身影在摊位间灵活穿梭,腰间橙色的丝绦随着脚步翻飞,像团跳动的火苗。

从背后看,许是会错认成哪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郎,可迎面撞见,便一眼能瞧出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姑娘,她的眉眼亮得像淬了光,藏不住的灵动。

苏绵心里虽然装着要亲宋景和的任务,却没打算因此耽搁书斋的生意。

任务必须顺利完成,但银钱也得赚,这两样在她心里同样要紧。

今儿之所以早起女扮男装出来,便是要到书斋处理一桩早前接下的生意。

换上男装、戴上面具后,既能遮住脸,也能混淆些旁人的判断。

不过她素来不是经常扮男装,全看当日她的心情。

这单生意是在蓝山离京去青州前就定下的,坚决不能退,她可不想白白赔上违约金。

更让她上心的是,这笔交易一旦成了便能到手一百两,这笔银子足够她添不少新货了。

苏绵熟门熟路地绕到书斋后门,推门进去,反手扣上门闩,从袖中摸出面具戴上。

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利落的下颌。她走到书架旁,一屁股坐在木梯上,随手抽了本杂记翻着,等客人来。

说来也怪,这位客人自打定下交易,就没提过要让他们具体要办什么事。

不过她和蓝山经营书斋这两年,早有规矩,他们只做打听消息、寻人物品的活计,但凡沾了触犯律例的边,契约当场作废。

所以客人什么时候说交易内容都无妨,总归只要是在他们的业务范围内,就不必担心。

半个时辰后,手里的杂记翻得差不多了,苏绵时不时抬眼瞟向门口。

她心里直犯嘀咕,说好辰时见面,这都快巳时了,客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而且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没法出去找,按规矩,双方碰面只能在书斋,换地方接头太冒险。

这么久都还没来,难不成客人是想毁约?

她和蓝山合伙开了这间书斋以来,也遇过一回这种事。客人交了定金,她俩把任务完成了,结果那个客人却没来了,显然是想赖掉剩下该交的钱。

当时还是蓝山去讨的违约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对方不仅乖乖交了剩下的钱,半句怨言都不敢有,更没敢来书斋找茬,这铺子才能安稳开到现在。

苏绵想了想,决定再多点耐心等上一刻钟。要是人还不来,她就打道回府,总不能在这儿耗一整天。

结果一刻钟刚过,客人没等来,门上悬挂的风铃却 “叮铃铃”响了起来。

细碎的铃声里,红穗子不住摇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木门,身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道颀长的影子。

苏绵正百无聊赖地用鸡毛掸子扫着书架上的灰,听见铃声,漫不经心地转头,看清来人时,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来人穿着一身墨色劲装,依旧戴着那张丑得扎眼的面具,高马尾垂在背后,几乎及腰,腰间挂着个古朴的埙,手里握着柄黑铁长剑,周身气息冷得像淬了冰。

她手一松,鸡毛掸子 “啪”地掉在地上,几步跑到他跟前,眼睛亮得惊人:“蓝山,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你在这里干什么?” 蓝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苏绵捡起鸡毛掸子,塞到他没握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