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喂药的点,司枭寒会亲口享用,揉捏成各种形状。
此刻停掉她的药,却想吃她做的奶冻。
奶冻刚做好,周向晚舌尖就一阵钻心的疼。
前几天烫伤的伤口根本没好,别说尝味道,连说话都费劲。
她忍着痛,正准备把奶冻端上楼,却被徐小曼一把拦住。
“向晚姐,你这舌头都这样了,可别折腾了。”
“我来送吧,正好司先生也想尝尝我带来的鲜牛奶,我一块送上去。”
这奶冻从来不能经别人的手。
周向晚猛地摇头,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声,想阻止她。
可徐小曼却推开她,抢先上了楼。
一股不好的预感攥紧了周向晚的心脏。
突然!
楼上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碗被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司枭寒痛苦到极点的嘶吼!
周向晚脑子嗡的一声,疯了似的冲上去。
只见司枭寒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发青,身体痛苦地抽搐着。
徐小曼像见了鬼一样,指着周向晚哭叫起来。
“司先生!司先生您怎么了?天啊!向晚姐她刚才让我送上来的东西,味道闻着就不对!我还多嘴问了一句,她说这是正常的……没想到她竟然敢下毒啊!!”
分明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周向晚头上!
司枭寒盯着周向晚,眼球全是暴怒的血丝,像要把她剥皮抽筋:“你想我死?!”
周向晚拼命摇头。
她想大喊不是她!是徐小曼有问题!
可她努力地想挤出声音,却因为焦急和委屈,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
她越是急,就越说不出话,越说不出话,就越显得她真的干了亏心事!
此时徐小曼又补了一刀:“我早就听说有些药吃多了会有依赖。向晚姐是不是怕您病好了就不需要她了,所以……”
司枭寒眼底的失望愈发浓郁,他猛地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在周向晚的脚边!
“哑巴了?!”
“给我滚去冷藏室待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一口水!我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两个保镖立刻冲进来,毫不留情地拖走瘫软的周向晚。
瞬间,一股寒气包裹了她,浓烈的奶腥味熏得她头晕眼花,让她想起围着司枭寒转的那十年。
结果呢?
他转头爱上了那个只需要每天送来牛奶,说几句甜话的女人。
司枭寒眼神扫射过来,像兜头泼下的冷水,把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就这一眼。
就这一眼!
周向晚心口那点可笑的期待,终于彻底消失了。
徐小曼扑进司枭寒怀里,假意哭泣,嘴角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勾起一抹恶毒至极的笑。
“你不是最会产奶吗?这里最适合不过!”
周向晚身体越来越冷,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他看她那一眼,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只是乳娘,仅此而已。
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舍不得,在这一刻,被他一个眼神,彻底击穿。
周向晚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也彻底死心了。
她甚至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母亲高价雇佣,来给他治病的乳娘。
再次睁开眼,司枭寒裹住她被僵硬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寒。
可下一秒,手铐的一头就锁在她手腕上,另一头,锁住了他自己。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偏执:“晚晚,很快就暖和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罚你那么重。”
周向晚没说话。
他捂得再热,也暖不透她了。
他铐住了她的人,却再也留不住她半点心。
这几天,司枭寒得到一块稀有蓝宝石,没拿去拍卖或送给长辈,而是直接让人打磨成手链,在周向晚生日当天给她戴上。
“这颜色衬你,别人压不住。”
背后传来圈里人的议论声。
“司总真是大手笔,那宝贝就这么给了小乳娘。”
若是从前,他这点施舍般的温柔和这病态的占有欲,或许还能让她可悲地心动一下。
但现在。
周向晚抬起眼,看着他。眼里没有感动,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
她这副反应,让司枭寒愣了一下。
他预想中的哭泣、质问或者哪怕一丝丝的委屈都没有。这不像她。
但司枭寒并没深想,也没发现她看他眼神,已经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