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浓一愣。
所有人都对她这个毁容的疯女人避之不及,连她挚爱的丈夫都认不出她。
没想到第一个认出她的人,会是他。
靳凤泽,靳家小公子,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她讥他是到处开屏的花孔雀,他讽她是不会欣赏的睁眼瞎。
她婚礼那天,靳凤泽穿着白西装到场。
在简知浓经过时,他站起身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祝你……离婚快乐。”
记忆回笼,简知浓正不知所措,一道高大身影将她笼罩。
他没说一句话,打横抱起她就走。
上药时,看她疼得皱眉,靳凤泽直接把手臂递过去:“疼就咬住。”
等她咬完,看着那圈深深的牙印,两人都沉默了。
简知浓率先开口:“你怎么认出我的?”
靳凤泽沉默一瞬,玩味地笑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一股暖流冲进心脏,竟让简知浓鼻尖一酸。
“凤泽,我想求你帮我做件事。”
她以为会费尽口舌,甚至准备好承受他的嘲讽。
谁知靳凤泽只瞥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好。”
半夜,简知浓疼到昏迷,又被抓起来给郑浅浅煮补药。
身体疼得天旋地转,她勉强扶住灶台。
根本看不清眼前是什么,只能胡乱将东西丢进锅里。
拿出录音笔时,简知浓的手很稳,纹丝不动。
“陆行止……”她轻声说,“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提示。”
她推开主卧的门。
却听见郑浅浅委屈的哭诉声:
“行止,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浅浅好像在学我,我好害怕,她是不是想彻底变成我……”
陆行止正半跪在郑浅浅身前,手掌温柔地覆在她微隆的小腹,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珍视和宠溺:
“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动了胎气怎么办?我相信你。”
不相干的人……
简知浓僵在原地,手中的录音笔都快拿不住。
她爱了这个男人三年,换来的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不相干”。
就在这时,郑浅浅看到了门口的简知浓,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简知浓语气却沉稳得可怕:“陆行止,我给你一个看清真相的机会。”
播放录音,响起的是郑浅浅毫不掩饰的声音。
“等孩子生下来,陆家一切都是我的了,简知浓那个蠢货,就等着在精神病待到死吧!”
播放到一半,陆行止抢过录音笔,摔在地上,抬脚碾得粉碎。
“就凭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这一刻,简知浓心脏也一并被碾碎。
她刚要捡起,就被一股重力猛地推倒了。
额头磕到墙角,鲜血汩汩冒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脸。
“我才是真正的简知浓。”
她咬着牙,心冷得像死过一回。
郑浅浅瞬间泪如雨下:“行止,浅浅果然还是恨我……她不想让我生下我们的孩子!她想害死我,代替我的位置!”
简知浓痛得直吸冷气,强撑开眼,就看到陆行止那瞥来的似是要杀人的目光。
“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妻子都认错?”
他眼神瞬间结冰,语气危险:“郑浅浅,我真是小看你了,为了陷害知浓,你竟然能模仿她的声音伪造证据?你以为我会信?”
说完,他牵着郑浅浅扬长而去。
简知浓看着地上的存储卡,反而笑了,笑声苍凉。
“陆行止,你记住,今天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
她错在天真,错在竟还心怀期待。
或许,陆行止并非全然无知,而是主动选择了沉溺。
当天,一个重磅炸弹炸翻了整个社交圈。
数张陆太太妹妹的私密照片被匿名散播,供全城观赏。
简知浓站在街头,看着广告屏上被打码的照片,周围是路人鄙夷的目光,更有轻浮的男人上来搭讪:“多少钱一晚。”
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陆行止忍无可忍,动手清理门户。
只有简知浓在冷眼旁观,郑浅浅如何贼喊捉贼。
那些照片中的人,是郑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