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安不知何时出现,脸上阴沉,快步上前,一把扣住温娆的手腕,用力将她从沈佳雪身上扯开。
他的力气很大,温娆被拽得一个踉跄,手腕生疼。
而沈佳雪则顺势跌进顾泽安怀里,抽泣道:“泽安……我只是想劝她放下,她就突然动手……我弟弟当年是被冤枉的,她妹妹的事真的不是……”
顾泽安语气沉冷带着呵斥:“温娆,你发什么疯!”
温娆站稳身体,抬手摸了摸脸颊,触及几道明显的抓痕,流着鲜血,有些刺痛。
刚才拉扯间,他抓她的力道,和扶沈佳雪的力道,是那么不同。
脸上被抓破的地方很疼。
但心口某个地方,更疼,也更冷。
她的目光直视着他,这张她曾爱过、恨过,如今不得不依附的脸,是如此的陌生。
他们一张床上睡过,还有过一个孩子。
可要认真算,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温娆将自己被他攥出红痕的手腕,一点一点,抽了回来。
“她视我为眼中钉,无非是因为你。可我还剩什么能跟她争的?从当年我离开那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完了。如果不是为了念念,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再见你一面。”
温娆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我只想尽快拿到脐带血,救我的儿子,除此之外,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顾泽安盯着她脸上刺目的血痕,又看向她那双冷寂冰凉的眼睛,一股无名邪火窜起。
“不是想生孩子吗?”他倏地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冰冷刺骨,“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温娆的手腕,不用分说,拽着她往外大步走去。
“泽安!泽安你去哪!你别被她骗了!”沈佳雪惊慌失措地扑上来想阻拦。
顾泽安头也没回,另一只手反手一挥,几乎粗暴地挡开她,径直将温娆拖出大门,塞进汽车副驾。
“顾泽安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温娆挣扎,他却充耳不闻。
黑色劳斯莱斯在街道上疯狂疾驰。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掠过。温娆被安全带死死勒在副驾,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
车刚在别墅前停稳,她就被他拽出来,几乎是拖行着穿过客厅,踏上楼梯。
佣人们惊愕地停下手中活计,又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主卧的门被他用肩膀撞开,又被他反脚狠狠踹上。
落锁。
顾泽安将温娆甩在床上,自己扯松领带,眼神黑沉得吓人。
积压许久的怒火、不甘、还有连他自己都辨不明的东西,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你不是要尽快吗?”他俯身,气息滚烫地喷在她颈侧,声音嘶哑,“我让你快个够。”
温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主卧的门再未打开。
送来的餐食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外,冷了又换,换了又冷。
期间沈佳雪来哭过,闹过,用力拍打过房门。
张妈来送过饭,小心翼翼地敲过门。
秘书来请示过公司急务。
门内始终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温娆知道,那不是欢爱。
那是惩戒,是征服,是单方面的刑罚。
第三天的清晨,镜子里的女人眼睛干涩,流不出一滴泪。
顾泽安从后面的姿势进入。
毫无防备的温娆疼得一皱眉,无奈地放软自己。
顾泽安性格沉稳,但在床上格外强势。
温娆几乎承受不住了。
结束后,温娆背对着顾泽安,在他起身的瞬间就动了。
她没有立刻下床去清理,而是抓过一只枕头,垫在自己腰后,然后,双腿抵在墙面。
浴室门开了,顾泽安裹着浴袍出来,水珠从发梢滴落。
看到这一幕,他脚步顿住。
“你在干什么?”
温娆维持着那个吃力的姿势,额头渗出细汗,声音有些发颤:“这样,更容易受孕。”
“温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连这种事,都要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声音不高,却压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
墙上的影子晃了一下,温娆没否认,只是更努力地维持平衡。
“早点怀上,对大家都好。”语调平板无波。
顾泽安沉默半晌,竟低低地笑了出来。
“你就这么急?”他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声音压着骇人的怒意,“为了救一个孩子,你愿意跟我生第二个。温娆,你永远知道怎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是不是?”
温娆平静地承认,没有任何犹豫:“是。”
顾泽安嗤笑一声,“好,很好!”
他猛地甩开她,像甩开什么脏东西,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
“砰!”
卧室门被他甩上,墙上的影子狠狠一颤。
温娆终于脱力,从墙上滑下来,跌进凌乱的被褥里。
腰后的枕头滑落,小腹传来一阵酸胀。
她蜷缩起来,脸埋进残留他气息的床单里,肩膀微微发抖,却硬是没哭出来。